半夜睡到半,秋辞忽然醒,发现身边没有人,摸下被子,已经不热。
他套上浴袍走出卧室,客厅里亮着盏小台灯,席扉站在阳台上,面向窗外,手里夹着根点着烟,橙黄微光在他手畔跳动。
席扉在看外面亮灯那几扇窗户吗?在想他们为什也不睡觉?还是在想他们家里有什不可告人难题?
凌晨四点醒来最为难,
席扉知道自己不能被秋辞绕进去,不能输,因为秋辞是真相信自己说那些话,尽管那些话处处矛盾。
“其次,也不可能不介入你和妈之间事。还是那句话,就算不是妈,也得做点儿什;她是妈,更得做点儿什。你刚问你最怕什,也和你说说最怕。回来路上,有阵突然开始害怕你会问那个倒霉问题。”
“……什问题。”
“你和妈掉水里,救谁。”
秋辞像听到个荒诞冷笑话,第反应是意外,然后无奈地发笑:“会游泳,你不用救,而且……”他话说到半,改道,“你救徐老师吧。”
辛万苦才训练出来,因为天生太容易为别人着想,后天经历又让太容易去讨好别人。不想继续那样,想对自己好点。现在觉得世界对不公,总觉得被亏欠,凡事先想到自己,过度自关注,自私又狭隘,心里是干涸,自己还不够用,怕没有多余给你,怕仅有那点儿可怜玩意儿根本配不上你对……”
秋辞还是说不出那个字。
“连什是新下来棉花做被子都不知道。其实不是不知道被子,是不知道人长大以后也能被妈妈关心冷不冷。连虞伶爸爸妈妈都羡慕,即使是那种掺杂很多私心和控制欲爱也羡慕,觉得起码好过像这种彻底没人管可怜虫。你看,都这大,还在计较这些事,部分可能永远都长不大,永远被困在过去那些事里。这种停滞会导致会有各种奇怪想法、奇怪症状,你觉得真值得你这……”
“值得。”
“可是根本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像你这样,自己快乐,也让身边人快乐。”
“而且什?”
“……而且这人向是自生,所以不怕自灭。”
席扉猛地握住他手,“会救你。你们两个都救。”他总是这样,以为自己是西西弗斯,多沉石头也敢用肩膀顶住。
秋辞呼吸渐渐急促,“代价太大,席扉,也心疼你。”
席扉握紧他手,“还是那句话,走步看步。”
“可是你让快乐。”
“不是。”秋辞反驳,“你这样性格,你和任何人,只要人品别太坏,你都能和ta过好。”
席扉竟然能很快就反驳他,“这件事早想过。如果你说是遇见你以前,那你是对,这人确实随和,只要对方不嫌没劲,跟谁过日子都是过;但现在遇见你,已经知道真正幸福是什样,不是和你,就不可能再感到幸福。”
秋辞还不知道席扉这能辩,而且他明白自己辩不过。席扉能理直气壮说出那些词,爱,幸福,只是这些词就已经把他击败。
“……你刚才说‘首先’,其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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