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霞脸上闪过丝懊悔,然而也只是丝而已,仍逞强地说:
“可没有席扉家就不能算是家。”另个声音说。
实际上席扉给他打电话时就已经后悔。席扉也不想让秋辞担心。他只是实在撑不住。
父亲在电话里问:“你舅他们说是真吗?你跟个男搞对象,那个男还跟你妈有仇?”
要怎回答呢?怎说才能不让父亲情绪激动呢?
在他漫长沉默里,父亲什都懂——也不能说他懂,父亲声音听起来依然是茫然,直都很正常儿子怎突然和男人搞到起呢?父亲也理解不。他只知道大事不好,吓傻似说:“啊……现在太晚,先睡……明天说。”然后就挂电话。
秋辞挂断电话后就准备去找席扉。他没有多想,只是心疼席扉,不想让他个人面对切。
经过酒店大厅时,秋辞看到门口立着次日要办婚礼迎宾牌。这家酒店几乎每个节假日都有婚宴,他对这些牌子已经习以为常。他从那些印着新人照片牌子前经过,又诧异地退回来,将新郎名字又确认遍。再往上看,盯着新郎脸看上几秒,确定就是那个李斌。
即使是和李斌套话那会儿他都没有点开过李斌自拍,这会儿倒猝不及防地看到他长大成人后脸,还被放得那大。
生活为什就不能像三幕剧样呢?先有第幕结尾铺垫,之后才能有第二幕高潮,让观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然而生活总是这毫无来由地吓他跳。
秋辞退后两步,又去看新娘脸。婚纱照总是和本人有很大差距,他掏出手机去找之前和李斌未婚妻聊天窗口,想找张照片,然而点进对方朋友圈就看到这张婚纱照。
张阿姨那边问他:“席扉,你和你爸说什?怎挂完电话你爸就去阳台抽闷烟去……”
席扉揪着心拜托张阿姨留心他爸情绪,千万别让他激动。他等着张阿姨消息,说他爸抽完支烟,又抽支烟,又支……张阿姨发消息说他爸直叹气……张阿姨发消息说他爸去睡觉……张阿姨说隔着门听见里面打呼噜……席扉这才放下些心,穿外套准备出门,刻都待补下去。
可他手都摸到门把手,又退回来,去卧室同徐东霞说声:“妈,出去买包烟。”
徐东霞支棱着条打石膏绷带腿,倚着床头坐着,狐疑地看着他:“这晚你去哪儿买烟?”
席扉没有回答,反问道:“妈,你真不怕再给爸气出个好歹吗?”
秋辞彻底糊涂。他想起当初联系上李斌未婚妻时,对方表现得异常冷静,说个词:“难怪。”她给秋辞印象是很果断,她也很清楚“同妻”是什意思。
秋辞这会儿才想起来,对方确实没说要分手。
他像是急匆匆赶路时冷不丁被块不相关石头绊跤,摔到地上才想起看看前方,这才发现前路竟然那坎坷。
他那着急地要赶过去是为什呢?如果没有他,席扉和虞伶结婚照也能立在这里。他要怎顶着唆使虞伶退婚罪名去面对席扉父亲呢?
“如果这会儿调头回去,就不用继续受煎熬。回家去吧,回家就安全。”心里面习惯退缩那部分小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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