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深深地给席扉父亲鞠躬,趁弯腰时抹下凉凉、湿漉漉鼻尖。
上车前席扉悄悄在他耳边说:“爸说他生病那事跟你没关系。”但秋辞还是想道歉,也想道谢:谢谢他解自己个大大心结,谢谢他救席扉,谢谢他是席扉父亲。
秋辞站直身子,对席扉父亲说:“您保重身体!”
老爷子憨厚地笑,还带些不情之请羞讪,“你们也是,天冷,注意保暖……还得麻烦你最近多关心席扉,他不爱喝热水,放你车里苦丁能败火,得麻烦你经常提醒他多喝茶水、少吃辣。”
秋辞用力点头,“提醒他。”他走到门口,席扉已经不放心地回来,老爷子也送出来,对他俩说:“还有,少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那个大舅哥?你现在瘸着腿,连个厕所都去不,席扉就让那大舅哥过来待会儿他都待不住,你还想指望他?还是你想指望你那两姐妹?她们俩要指望得上,今天你怎不叫她们过来伺候你?”
“席扉都这大,他比你有本事,也比有本事,他用不着你来帮他安排!也不希望席扉跟样,非得等老、快死,才想着去过自己想过日子!看你要是不改这个臭脾气,迟早把席扉也气跑!你信不信,你再这闹下去,席扉早晚也要受不你!看你到时候怎办!等你老得下不来床,你看谁还愿意背你上厕所!”
徐东霞终于偃旗息鼓。席扉扶着父亲从里屋出来时,里面安安静静,再也没有骂街声音。
席扉还愿意相信母亲是被父亲提醒,让她看到自己痛苦。而秋辞则更相信是徐东霞被提醒自己以后可能会老无所依可怕处境。
当然秋辞知道席扉不可能让自己母亲老无所依。但徐东霞不知道,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解过自己这个优秀孩子。她只知道席扉是她最大骄傲、是她最好成绩,是她岁月、她辛劳、她切;而除去“她”,席扉到底是谁,她从来都不知道。
席扉笑,假装得意地对秋辞说:“听见吗?爸也这说,熬夜对身体不好。”
本属于席扉神采在这笑里回到席扉眼睛。
秋辞开车带席扉驶出这座城市,就像席扉曾经带他从室内走到阳光下,带他从冬天来到春天。
第次开这条路时没有觉得是在逃离什,也没有觉得身后有什黑乎乎庞然大物在追着他
而最让秋辞称奇是老爷子从屋里出来时完全不像是生过气样子,让他在心里暗暗感叹,果然还是多年夫妻更解彼此。老爷子已经完全掌握合徐东霞打交道秘诀。
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
老爷子让他们趁路上车还不多,赶紧回家。他们刚走出门,秋辞让席扉在门外等会儿,自己跑回席扉父亲跟前,问他:“您信对席扉不是存坏心吗?”
父亲说“信”。
“刚才,他妈骂街时候,看见你看席扉眼神儿……”老爷子又变回曾经那个老实讷言男人,嘴里踌躇好久才含糊地吐出来:“你心疼他……就挺好……还有就是,他妈以前做不少错事,真不应该,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别因为这个,怪席扉……席扉是好孩子,他对你……也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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