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当下状态就像是行走,bao雨,即使已经得寸进尺到伞下,也没有狠心淋湿善良汤老师。
两人走得快,总共也没几步路就到室内,没雨幕,汤诗其也收伞,池烈视野恢复正常,抬头才发觉蒋植在客厅坐着打游戏。
汤诗其
是汤诗其。
这人是真心善,不气被人深夜叨扰,反而第时间打上把伞,也不管来者何人。
“同学,怎是你?怎不回家?”汤诗其声音很黏糊,眼睛也半睁着,身上穿睡衣还印着新鲜褶皱。
池烈愣愣,他只想着进门理由,倒是忘还有不回家理由需要交代。黏黏糊糊话音还直牵动着他神经,根本分不出精力再去想个谎言。
汤诗其却为他想好,半眯着眼睛抬头分辨他状态,“是和家里闹矛盾吗?”
刚才还蒸笼般空气骤然降温,池烈不自觉打个抖,劣质校服布料糊在前胸后背,冷,且难受。
池烈仰头到脖子酸痛,沉重雨滴接连覆盖,直到几近窒息,他便觉得差不多。
他将湿榻刘海撩起来,可以狼狈,但不可以丑。
“咚咚咚——”
他敲响汤诗其家大门,却没人回应,掏出手机看看,屏幕瞬间被雨水冲刷至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时间。
05
最终池烈看着蒋植进入大门,而大门在汤诗其向他点头道别后,朝他紧紧关闭。
他后退两步,看着左右相邻两扇大门,个不想回,个回不去,总之,哪个都不是他家。
天边又声雷,零星落下雨滴,他仰头用皮肤感受,突然找到可以与汤诗其同吃同住理由。
汤诗其会给陌生人纸巾,会轻易放陌生人进家里,会涂药包扎,会约吃饭,甚至还会揣测小狗意图。
他顺坡就下,“对,汤老师,身上只有二十元现金,不知道去哪。”
也不算说谎吧,毕竟他身上真只有表姐扔给他二十元现金,即使现在很少有人花现金,即使他银行卡里还有七个零。
汤诗其脸上马上露出怜悯,挤弄两下眼睛,拉着池烈手腕将他带进门。
门板闭合,纵使汤诗其骨架再小,伞下也不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从大门经过院子到室内,四五米路,两人必须紧紧挨着。
如果不是全身湿透,池烈定借此机会揽过汤诗其,再帮他打伞。
竟然已经十点,汤诗其可能已经睡。
那更好,睡迷糊人初醒最混沌,应该很容易答应他请求。
于是他加大敲门力度。
不算很久,三两分钟便传来开门声与脚步声,他听得很清楚,即使外头电闪雷鸣。
吱呀几声,大门被再次打开,他甚至还没看清来人,把伞就已经举过头顶。
很明显,或许是因为他“芽芽小舅”身份,汤诗其对他戒备心不高。
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汤诗其善良就是他机会,至于是哪个层面“欺”,还有待商榷。
于当下而言,如果,bao雨落下将他淋湿,汤诗其定会收留他这个无家可归学生吧?
夏季天气多变到天气预报准确率直线降低,但今夜不是,预告过,bao雨如期而至。
细小雨滴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壮大起来,砸在脸上实感强烈,淋在身上渗透凉意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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