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军中很受将士们爱戴?”良久,他吐出这句话。
“啊?”
“啊是啊,”另个机灵小厮忙撞撞那个震愣,“听说宋中侯行军都没有严格队列军仗,要是遇上缺粮断水,都是军中将士吃过喝过再轮到他自己。再加上宋中侯在用兵道上可为奇才,将士很少有伤亡……”
“可以。”赵锡挥挥手,“出去吧。”
“额。”两小厮惊奇对视眼,各自退去。
“醒?”他茫然睁开眼,对上秦守嫌弃目光。“怂死你算,没胆子进人家帐门就算,打晕人家小厮在门口守夜算什?”
“不,——”
“爹都懂。”秦守拍拍宋清明肩膀,副理解模样。“走呗,给你熬姜汤。”
宋清明垂下头,看身上厚厚叠披风,无言苦笑。不远处小兵都轰地冲过来,你件件地分披风,顺带对宋清明挤眉弄眼。
“您心意们都懂,放心!都是男人不会看不起你,们定帮忙,替你拿下皇子!”
明,赵锡口渴喊人端水来,却无人应和。他披着轻裘走出帐门,瞳孔微微缩。
那个平眉杏眼少年郎,此刻正披甲戴盔抱着唐刀睡在自己帐前。他身上层层叠叠披盖着巡逻将士们披风,发尖沾着晨间薄露,眉目间是说不尽疲惫。
杀降这样事情,这傻子也不愿意做吧。
虽然是京中盛名纨绔,当初却也会手拿兵书,在他面前副指点江山气势侃侃而谈。赵锡怔,想到从前那段日子。
每天清晨,但凡他起早些来看宋清明练武,这厮就会故意在他眼前耍些炫目招数;若是夜里睡不安稳——哼,那傻子直以为他不知道,每次打晕他偷偷爬上床,天明就走,但总是会留下些痕迹:发酸后颈,枕上余温……
几日之后,宋清明回到宵关,自领四十军棍。
行刑时候赵锡居然纡尊降贵地过来瞅眼,风闻这位宋中侯与六皇子有仇,吓得行刑官下手表面功夫都狠不少。只三四眼,这位六皇子就眼神幽暗地走。
宋清明伤虽然看着吓人,但行刑官吃这碗饭下手自然懂分寸,再加上宋清明提前打点过,只是皮破肉不伤,养个三五天伤口结痂,他又继续在军营里头蹦跶。
倒是赵锡这厮
“大人真威武啊,居然想对皇子下手嘿嘿……”
“大人大人——”
“……”宋清明无奈地抚抚眉心,随即佯怒道,“都挤在这干什呢!还不快去操练!”
众兵又作鸟兽状散去。
帐内,赵锡坐在榻上,张脸叫人瞧不出神情。两小厮都跪在他身前,战战兢兢。天杀宋中侯,打晕他们还不算,这下是免不受罚。
还好如今宋清明知晓他身份,没做出爬床这种惊世骇俗事情。
然而昨晚,怕也是没睡安稳。
赵锡解下身上轻裘,犹豫着覆在宋清明身上。即便是这样,宋清明也没有醒来。
他忽然有片刻怜惜,对这个在军中受到排挤而难以出头年轻将领,可这真是疯,他又如何处理怜惜之外情感,赵锡愣愣,随即又把那件轻裘拣起来,大步走进帐内。
直到日上三竿,都不曾有人来打扰宋清明,反倒是身上披风越盖越厚,最后宋清明还是被捂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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