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醒来
时候，头顶月牙笼罩在月晕之中，几个混夷骑兵悠闲走着，两匹马之间挂着个网兜，宋清明就躺在这上面，
摇摇地被往前带着。
他动
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都疼，盔甲应该被他们扒走，宋清明粗略估计下自己伤势和余下力气。暂时放弃挣扎想法，静静地躺在网兜上装死。
冷得很。
他脑子里很乱，下子是三千先锋被围困而死惨状，下子是和父母亲围坐着吃粥场景，连着那年游湖与哑儿对坐煮酒，在秦楼里和宁步青听曲儿，甚至是练武场上和那些从沙场回来老将比划拳脚画面，通通涌上来。
宋清明迷糊着眼，能感觉到滚烫身子绵软，提不起力气来。按秦守话说，他现在应该是受重伤，伤口发炎导致身体高烧，处境很危险。
“尸体呢？”
“交战之处起黄雾，许多将士尸体都被黄沙掩埋。”
赵锡眯眯眼，此刻反倒平静下来，他交手靠在紫檀椅背上颔首道：“不错，那便是尸骨无存。”
“……”话也不能这
说，主子您这副舒心样子是怎回事啊。
“下去吧。”
奏报八百里加急传到宁京。赵锡收到消息时候，僵住身子。
“再说遍。”
“……汉中郎率五千军作先锋，领三千五百人偷袭敌方先锋军营，虽全歼，然中计遇上混夷大军……全军覆没。”
嗡——顿时，他胸口似有柄重锤敲下，心悸地说不出话来。那双茫然凤目投射出飘忽不定目光，时竟不知看向哪里。赵锡垂下眼皮，直到瞳孔慢慢聚焦。
他死？怎会死呢？那点莫名朦胧情感连着三分恨意在自己心头纠结四年，如今还未有所结果，那人笑嘻嘻从不正经模样好像还在眼前，陡然就如摔在地上铜镜，破碎开来。
难道就这样完吗？忽然又是赵锡恶狠狠盯着他样子，父亲在城门口抖动着嘴唇，最终呢喃着吐出“平安”二字，发财瞳孔逐渐涣散，宋清明猛然清醒过来。
他还不能死。
三千将士在阵前立下誓言，活下来人必须要给死去人个交代，如今他部下成敌军
“诺。”
暗卫退出去，擦擦额头冷汗。汉中郎此人在他们几个暗卫中直是个谜，只知道主子对他态度非同寻常，似爱似恨，捉摸不透。有时主子根本不在意汉中郎行踪，有时，却又会特意问起他近况。
如今人死如灯灭，虽不知他二人之间有何恩怨，主子也能彻底放下。
暗卫退下后不久，太子赵瑾身边人来寻赵锡，请他到东宫叙，据说，魏国公爷上午刚去拜访过太子。
风吹过大漠鸣沙山，似鬼哭狼嚎般呜呜响着。
赵锡心窒，桌下拳头悄然紧握。
“蒋充世大军呢？”
“据说是……迷路。”大漠中地势诡谲，虽然迷路这样低级错误不该犯，不过确实有很多老将败在这处。说起来，也不是大错。
“呵…呵呵……好个迷路啊。”赵锡嗤笑声，随即竟低低笑起来，暗卫头皮紧，抬头猛然对上赵锡凌厉视线，“那便是他傻！把后背交给这样人，在混夷大军围困下守天夜又何如？他惯会逞能！”
暗卫俯下身来，不敢回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