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微抬眼皮,他确实很想知道,不过赵锡说过,对于宁荣这种自傲清高文人,就得装出不在意模样吊着,他自然会憋不住事和盘托出。
宁荣,五年前离京外放,就此无名,回来之后却跃成为新帝左膀右臂。他职位并不只是表面上御史大夫这简单,而是——
宋清明低下头,想不明白宁荣为什总是对他充满兴趣。
“替陛下执掌天下各处暗哨,”宁荣放下酒杯,直直看着宋清明,“监听百官,收集密信,许多消息连贤王也未曾知。”
“不知宁大人想要说什?”宋清明吐出块鸡骨头。
“花有道!都是分别兄弟,怎就差别对待!”宁步青追出去,又慌忙转过身去和宋清明挥手告别,“再会啦,清明。”
“再会!”宋清明笑着挥挥手,看宁步青猛地扑得人个踉跄,二人打打闹闹越走越远,他站在堂前许久。
赵锡走至门口,随他目光看去。“舍不得?”
“可能。”他点头,“承蒙他们将挂念在心,却鲜少想到他们吧。”
“以后还会再见。”赵锡进门去。
午间,宁步青和花有道来。
来得突然,是来辞行,宁步青他爹千牛卫将军让他去河东丰阳郡,寻位隐士求学,于是宁步青临行前来与他告别,说是堂兄宁荣约着他在高云阁见上面。
“如今京畿局势不稳,让你去丰阳,或许也是你爹种权衡。”宋清明拍拍他肩膀,“只是河东那也不太平,你小心些就是。”
“放心,小爷也去游山玩水,说不定在河东见着还能照顾他二。”花有道抱胸倚门,还是这不正经样子。
“你怎也出京?”
“贤王他并非良人。”
宋清明缓缓抬起头,歪,像看白痴样看着宁荣。
“你还记得先皇驾崩前曾召见贤王,命他倘若藩王起事,就率梁地私军相抗,以他梁地人力,拦成道防线。”宁荣低语,“先皇以他母族性命相挟,又占大义之地,贤王不得不妥协。”
“那又如何。”
“如果他真往梁地,以他人之力,断然无法
宋清明收回目光笑笑,跟在他身后。“说也是。”
想到宁步青来时说宁荣约他在高云阁,宋清明踌躇阵,还是决定过去。
日暮时分,街头熙攘,高阁望去,西天云彩混着淡粉,落日光线透着琉璃杯映在桌前,五光徘徊,十色陆离,只叫人心神迷离。
宁荣端手把玩着,晃荡杯中酒液,宋清明对坐着满饮杯下肚,自顾自吃起来。
“宋三公子就不想知道,传信约你在此处相见是为什?”
“他爹催婚——”宁步青低声耳语,手指指,“正烦着呢。”
“切。”花有道踢踢他屁股,“就你话多。”
宋清明笑着摇摇头,他们三人从小玩到大,虽说也就吃喝玩闹交情,如今及冠成年,还能如从前打闹相处,未尝不值得珍惜。想到赵锡那边盯着安和不动作,或许也是在等大鱼入网,风云变幻只在朝夕,宋清明又叮嘱他们俩番。
“如今世道要乱,你们事事小心。”
“好,你如今是大忙人,也不用你灞桥柳岸相送,兄弟们这就走。”花有道把揽过他,抱着拍拍背,等放开宋清明,看见宁步青张着手期盼眼神,又轻嗤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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