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陡然生出不好预感,等走离人群远些,随亲兵急急跑去主帐,周围果真不像前几日般,现如今亲兵都守在帐外,瞧见秦守来就像看见主心骨。
“军医快请!”
秦守把掀帘进去,瞧见宁长英面色发绀,手捂心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连忙冲去把宁长英摆成平躺,握拳砸向胸口。
“秦军医你这是作什——”亲兵急急上前拦她。
“滚开,别耽误老子救人。
王瀚踉踉跄跄从台上下来,围观兵将们顿时哄笑堂。
“行不行啊王副将!不行还上去逞这能哈哈哈哈。”
王瀚却也不羞恼,乐呵挠挠头,赧着脸朝宋清明抱拳,“要不人怎是云麾将军呢,要打得过,还能做副将?”
宋清明眉头挑,这人还挺会说话。
“宋清明,还打呢,小心明天连马背也爬不上去!”秦守想他也发泄得差不多,在台下呦呵着。
赵锡放下笔,笔洗中墨色熏染,侵透白水去。
长风几万里,赠与相思人。
军营里,宋清明翻转刀背横劈去,把将人击下场,他手执大刀在练武地晃悠,“还有谁再来和切磋!”
秦守在旁瞧宋清明这股虎劲又上来,笑着摇摇头。场外围着人里忽然传来道人声,“来!”
宋清明转头看,却是那个王副将。他看着三十来岁,身形有些微胖,个头稍矮,面上挂着两撮好笑胡子,溜须拍马之徒,宋清明最是瞧不上他。
“属下不曾后悔,”河清连忙跪下,“可们这帮人命如蝼蚁,死便死,王爷您为何偏要入这死局——容属下说句大不敬之语,同是赵氏子孙为帝,您不管投向何方,都能在封地安稳度日,何必以身犯险!”
“河清。”
河清立时伏在地上,夜风清冷吹入窗里,桌上烛火跳动着,然而河清额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
“此话确实大不敬,”赵锡缓缓起身,负手走至窗边,“可你要知道,本王姓赵,不是说赵氏子孙生来就高人等。”
“王爷——”
宋清明摆摆手,“再打几个!”
秦守抱胸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旁忽然有人拍拍她肩膀,她转过头,认得是大将军帐下亲兵。
“秦军医,大将军出事。”
秦守环顾四周,见没人往这看来,她起身拍拍灰,随那亲兵走去。“怎?”
“将军像是……不行。”
“在下王瀚,见过云麾将军。”他提枪来抱拳,互相见礼过后,便就势冲上来。
夜色下练武场周围火把高燃,宋清明同是执刀奔去,锋芒挑即点,拧腰裹身,便以刀刃粘化而去,招招凌厉。
王瀚疲于应对,宋清明趁势上前以刀势截长枪,脚踩枪头翻身过,军衣霁红,下挪至王瀚背后,随上步之势打腰侧去。
“小心!”
他却笑收刃,刀身拍在王瀚臀上。
“本王是皇室子弟,就是这天下百姓王爷。旦梁地失守,叛军长驱直入,武朝大半疆土都将陷于战火之中。”赵锡看向如钩皓月,抬手砰声合上窗,“而天下之主,不是谁都能当。”
“下去领罚罢。”
“……诺。”
窗外,风呜呜地低吹着。
清明,莫恨这山河黎民重于你,若战死城上,你也当知,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你若问对你如何,便如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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