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直刀破开盔甲，噗嗤
声，刀刃径自穿透肺腑，嘀嗒着
粘稠血迹自刀尖垂落。都尉猛然身子颤，瞳孔收缩。
“那便让本王看看，你心有多赤诚。”
他抽出刀，血液飞溅，校尉抽搐下，訇然从马背上摔落，沉重落在地上。周围亲兵大气不敢喘，远处，赵锡挑剑而去，抬起眼淡淡扫过高地上这幕。
宇文植目光与他交汇，冷笑声。忽然策马径自冲入战局。
是权势，爱人，抑或是自身性命……宇文植冷嗤声，延城里那个慕容明胆敢只身入敌营，而如今，宋清明若真想要这些，就不会来到这片战场之上。
“他想要东西，正是
所不愿给。”
“可王爷不能给，是那个单于之位。”都尉嗓音喑哑，缓缓说出真相，“王爷为什
要攻打大武，不就是想借此登上那个位置？”
“你想说什？”宇文植语气愈发冰冷。
“倘若您以退出大武国土为条件，和慕容明交易，让他协军助王爷拿下单于之位，您觉得那个慕容明……”
这场仗，注定僵持在那里，看谁撑到最后。
“左贤王爷，或许，还有另个法子。”身后，都尉低语，
“什法子？”
“王爷可还记得，当年大武蒋充世？”
宇文植眉头紧紧蹙起，语气几分不耐烦。“当年本王算计宇文措，让蒋充世打
胜仗，如今能给慕容明什，本王命吗？”
，罗山大捷军报路呈递，直到除夕夜时传入京城。
焰火在夜空中炸开，坠星如雨绚烂璀璨。家家户户挂上灯笼，街头鱼龙舞，孩童在街头追逐嬉戏，无数人家喜极而泣。
赵瑾手握军报，久久立于高楼之上。
“父皇，儿臣终将会守住这片江山。儿臣不曾负你所托。”
漏声断，子夜至，东风夜放花千树，爆竹声声噼啪响起，遥望整个宁京，满城明灯，俱是人间烟火气。而边关十万将士所守护，也正是这样烟火人间。
他话语戛然而止，却意蕴深长。宇文植猛然回头看他，目光冷峻。
“谁教你说这些话？”
“王爷，属下片赤诚之心。”
宇文植手握疆绳，调转马头看他，唇角微扬，“片赤诚之心？”
“是。”
鼓声渐急，激战更加猛烈，宇文植目光紧紧盯着宋清明，他在阵中左右冲杀，那个王爷直紧紧护在他左右，替他抵挡明枪暗箭。
宇文植早就猜出来，宋清明眼睛根本就没有好，派射雕手埋伏在高地刺杀他是最好方法，宋清明也应当知道这些，却每每冲入敌军身先士卒，鼓舞着全军士气。
到底是为什，是什值得他去这样不顾性命，豁出切。
宇文植眼紧紧盯着，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觉得，这位勇冠三军主将最想要是什？”
匣谷关，宋清明又次提刀冲上去，将士厮杀着苦战不休，哪管刀枪刺透血肉，哪怕身边有再多人倒下，也要在声声沉痛怒吼中，护住这片山河！
“疯，都疯……”
宇文植遥遥看着，指尖微颤。
他握住刀柄，久久居于马上，眉头紧蹙。
罗山大捷后才过十日，混夷骑军几乎节节败退，他本就想以战养战，进步蚕食大武西北之地，可如今急攻不得，他又急需通过胜利来为单于之位作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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