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摇摇头,紧握手松点,“以前会有点忙,后来老板又聘个服务生,三个人分话,每次轮班都不会很久,基本每天只用上半天班,每周天休息。”
“挺好。”医生点点头,“住地方离酒吧近吗?”
此言出
“挺好,没有区别。”
“那有没有……”
“医生,很好。”即鹿打断他,垂眼避开眼神交流,急切道,“您能直接给开药吗?”
“即鹿。”医生放下笔,将本子合起来,放到旁,“虽然确有处方权,可以给你开药,但是也不能乱开,对吧,想要解下你最近情况,就这样而已。”
语气仍然是循循善诱,期待着即鹿能够开口说些有用信息,可是越温柔,越有种无形压迫感。
径直走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即鹿双手交握,不自觉绞在起,用力得微微颤抖。即鹿咬下唇,开门见山,“药吃完,可能还需要点。”
医生正翻开病历记录,拿着笔,听他这说,有些意外地顿下,而后笑道,“想,们是不是可以先聊聊?”
“聊什?”即鹿强迫性地咬着唇角,微微低头,抬眼看他,呼吸都不太通顺。
他不想聊,他已经好多,只是对药物依赖比较强而已,再段时间,又段哥在他身边,他肯定很快能好起来。
小时候生病,在青爱福利院最难受时候,只要段从祯母亲带着他来这边探望,即鹿不久就会好起来。
站在心理医院门口,即鹿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足尖踢开颗小石子,目光散淡地看着它轱辘轱辘滚开,然后撞到路边树干上。
身旁建筑高大而冷清,透着股子凉意,像牢笼,像空棺。
道路旁,栽种着梧桐树,高大,耸立,入秋,就开始摇摇晃晃,零零散散地掉叶子。
即鹿目光失神,盯着头顶树木看好会儿,掏出手机看下时间,到底还是抬腿走进去。
再不愿意,也还是要面对现实。
即鹿听出他话里轻微无奈和怜惜,嘴唇动动,张翕几番,却到底是没说什。
看他有些松动,医生继续诱导,鼓励他说下去,“那能说说你近况吗?离开……那里之后,你在哪里工作?”
医生本想说“离开东青山之后”,却又想起这对即鹿来说并不是好回忆,还是选择隐掉这个地名。
“酒吧。”即鹿如实回答,又补充句,“老板和同事都很好。”
“不错。工作忙吗?”医生笑着问,就像真是许久不见老朋友在跟他寒暄。
这次也定可以。
他不需要聊聊,他现在只想快点拿到药。
“最近感觉如何,近两周?”医生很耐心地引导。
“挺好。”
“睡眠和饮食呢?睡得如何?吃东西比平时多还是少?”
清晨医院走廊空空荡荡,如同那天他送祁然进医院时候样,沉默,死寂,回荡着自己脚步声。
只可惜,这次要看医生是自己。
走到那扇熟悉门外,即鹿抿唇,理理衣服,将刚刚被风吹乱头发梳顺,又在心里默默缓会儿,才抬手,把门叩响。
“请进。”
门内传来温润又舒缓声音,还有翻动纸张和轻音乐声音,即鹿悄悄强迫自己放松些,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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