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有次除夕夜,他实在是太想妈妈,个人跑到楼顶天台,隔着江,眺望对面繁华商市区,企图循着记忆在川流不息街道中找到妈妈,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
后来不仅被老师教训,还吹冷风发烧,整个新年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烟花声,艳羡不已,却没办法亲自看看。
遥遥望着那些将孩子高高举起父亲母亲,即鹿笑着笑着,突然就有些
“去拿外套。”段从祯几乎是命令语气,把车钥匙拿出来。
“不用。”即鹿还是摇摇头,坚持不去。
跟段从祯起看烟花机会来之不易,他秒钟都不想浪费。
段从祯皱眉看着他,眼中看不出情绪,过好会,才烦躁地啧声,伸手握住即鹿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敞开外套把人半裹住。
即鹿还没反应过来,身躯僵,正要回头,就听见头顶传来声压抑警告。
失神间,嗅到股浓郁幽香。
今年桂花开得有些晚,不过开倒是整树,露台边公园里栽几棵,花色偏深,香气袭人,风吹,清晰绵长香味就氤氲至整个外滩。
段从祯微微皱眉,鼻翼动动,不动声色地抬手,稍微掩下鼻尖,眉间不由自主染上丝排斥。
“怎?”即鹿听见他喉中不满气音,见他脸色变,有些关切地问。
段从祯没说话,屏息缓会儿,才淡淡开口,“太香。在这儿待久想吐。”
夜晚外滩泛着凉意,风吹,即鹿仍有些颤栗,小声喘气,觉得鼻子堵堵。
“车上有外套。”段从祯看他眼,把钥匙递到他,“停在最外面,直走就看得见。”
即鹿摇摇头,“不算很冷。”
“你吸鼻子声音都快盖过烟花声。”
“……”即鹿挨着他手臂,喉结滚动下,嘴唇张翕片刻,还是摇头。
“撞到脸你就死定!”
动作猛然止住,即鹿懵好会儿,才听话地点点头,悄无声息缩缩,跟他靠得更近些。
烟花表演持续到晚上十点,即鹿缩在段从祯怀里,看下面广场上小孩子放仙女棒,看得津津有味。
对他来说,那些小孩简直是活在天堂。
以前在福利院时候,每天都过着样生活,辛苦又枯燥,只有逢年过节能吃点好,更别说放烟花这种娱乐项目。
“那们回去吧?”即鹿说。
“算,你继续看。”段从祯摆摆手。
即鹿鼻尖有些红,眼眶也带着点疲惫绯红,还想说什,还未张嘴,突然打好几个喷嚏。
段从祯下意识后退几步,眉头紧锁,警惕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即鹿有点慌,这来,鼻子也堵。
看他不愿意,段从祯也没再逼他,偏头收回目光,望着天上此起彼伏火光。
即鹿看上去很喜欢今夜烟火,微仰着头,目光追逐着不同地方盛开烟花,眼中满是星星点点光亮。
身边男人兴奋和喜悦实在是太过明显,即便能感受到他在刻意压抑着,也不得不让人分神注意。
段从祯对这种东西到没有什太多兴趣,看会儿就遖颩有些厌倦,低头间,余光瞥见即鹿侧脸。
稍怔片刻,段从祯微微回头,不经意盯着他看会儿,不知想到什,眼神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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