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做好几天噩梦,即鹿有些生病。
扶着酒吧吧台,即鹿抬手揉揉太阳穴,缓过那阵眩晕感,才勉强站直。
“鹿哥,你还好吧?”林奈端杯热牛奶递给他,顺手探探他额前温度,“你最近脸色都好差。”
摇摇头,即鹿不动声色避开他手,接过牛奶,温声道谢,“可能是感冒。”
最近他状态越来越不好,四肢乏力状况特别频繁,偶尔躺在床上都会冒冷汗,他想多盖点被子,又怕吵醒段从祯,只能生生捱着。
段从祯真太聪明啊。
他好像已经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爱他,很爱很爱,直到死去。
就好像附骨之疽,深深扎进他脑子里,从他意识到爱上那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段从祯救他命。
“段哥。”即鹿喊他,靠在他身上,脸上都是眼泪,有些荒诞地笑出声,气若游丝,“你杀吧。”
你知道他定会伤害你,但你不知道是什时候,也不知道是以什方式。
“是为你好。”段从祯抱着他,温声解释,“你要是伤人,又会进精神病院,到时候你让怎办?”
即鹿肩膀僵,头更低些,掌心都是伤口,却还是忍不住用力掐紧。
只有疼痛能带给他清醒。
慢慢抬头,即鹿眼神虚无,空洞地落到段从祯脸上,声音都轻飘飘,仿佛悬在半空。
,即鹿吃痛张嘴,任由段从祯在他口腔里侵袭,带着血腥和干裂刺痛。
“吻你,不准走神。”段从祯低声说。
“知道。”即鹿哑着声音应。
“这才乖。”
段从祯放开他,望着男人有些喘不过气可怜样子,轻轻勾唇,抬手捏下即鹿耳垂。
“最近流感很严重,要注意保护自己啊。”林奈关切地看着他,撇撇嘴,“你病成这样,没有跟男朋友说吗?”
安安静静喝完温牛奶,即鹿面无表情,舔舔唇角,“他忙。”
段从祯病人很多,需要他关心事情也很多,他那忙,不可能再分神来关注自己。
“鹿哥,
眼神微晃,段从祯淡淡笑,带着点怜悯顾惜,抱着他,掌心贴在男人颤抖不已脊背上,安抚似摩挲。
“小斑比。”段从祯侧头在他颊边吻着,万分认真地注视他,目光近似拥抱,声音却点点沉下去,“想死可没那容易。”
“但是,”他笑下,“在死之前,会对你很好。”
“因为你是斑比,怎会伤害你呢?”
·
“段哥,你会对好吗?”
闻言,段从祯神色稍敛,望向即鹿眼神都有些说不清复杂,唇线微抿,看不出在想什。
“如果说不会,你就不再继续爱吗?”
意料之中答复,即鹿甚至没有点意外,目光仍然空虚,呆愣愣地望着他,干燥唇发着抖。
“不。”他说。
“刚刚只是吓吓你,怎会忘记你害怕什。”
即鹿低着头,不敢答话。
他不知道段从祯嘴里哪句是真,也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男人下秒要干些什。
以往他在段从祯身上看到安全感,在沉沉遥夜里段从祯是他唯念想和凭依,可如今,段从祯带给他只有摇晃不定恐惧。
就像抱着颗随时会爆炸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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