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店长点点头,“实验室出意外,他还在医院呢……唉,大学生真好可怜。”
“实验室……”即鹿恍神,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他不是化工专业……”
“他是不是。”店长脸上也带上惋惜,“听说他是被临时叫到实验楼去,结果正好撞上意外,倒霉得很。”
即鹿垂眼,有些恍惚,“意外……”
脑中蓦然闪过段从祯淡笑着神情,那危险而充满警告,即鹿倏地怔,耳边又响起男人温和声音,
即鹿感冒直没好,好像笼罩在头顶乌云,他拖着沉重身体,躲不开,逃不掉。
食欲越来越差,睡眠质量也不好,四肢乏力,体质下降。
浑浑噩噩地坐在吧台后,遍又遍地擦杯子,在重复行为中寻找丝丝安慰。
晚上,店长来,即鹿起身招呼他,跟他寒暄。
店长问候他几句,开始换工作服。
段从祯拥抱再也不能带给他肯定安全感,只是无尽折磨和喜怒无常戏弄。
可是他真好累,好害怕,好想睡觉。
脑袋疼得发昏,像钉钉子似,越来越深,意识朦胧下,他本能地寻求凭依和庇护。
段从祯掀开被子躺进来,把他搂进怀里,哄小孩似轻拍他脊背,即鹿没有拒绝。
他真有点累,就这样睡不醒吧。
吃药。
咽三次,即鹿才把药丸咽下去,可异物感仍哽在喉中,格外清晰。
“还喝点水吗?”段从祯问,指尖插进他潮湿发丛中,把他额前发梳到后面去,露出额头。
即鹿说不出话,只能疲惫地摇头。
“睡会儿?”段从祯问。
“斑比,千万别惹生气。”
“店长?”即鹿觉得奇怪。以前店长都是来看看就走,没有留下来工作情况。
“来代班啊。”店长眨眨眼。
“代班?”即鹿皱眉,突生种不好预感,“代谁班?”
“小林同学咯。”店长耸肩,把工作服扣好,“他出点事。”
“出事?”即鹿失声叫出来,脸色蓦地苍白。
离开东青山这久,他又再次,生出想要去死念头。
但,
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段从祯怀里。
怎都不能。
·
即鹿点点头,合上眼睛。
额前热,是段从祯俯身吻他,温柔声音响在耳畔,“抱你睡?”
即鹿微不可见地颤,恍然睁开眼,眸中茫然。
脊背爬上冷汗,即鹿望着段从祯似笑非笑神色,突然心脏都跳起来。不是渴望,不是悸动,而是充满警示意味躲避和逃离。
他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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