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放屁!你年终奖就有两百万,差那点钱?!你他妈就是想看别人吃瘪,贱不贱!”
段从祯挑眉,撂下句话,“有能力就来拿,没能力就别动奖金。”
那次奖金其实也不过二十万,段从祯还是分不留地全拿走,即便他根本不缺这点钱。
后来即鹿无意间听见那人在借钱,或许是家里人真不行,否则也不会落到四处求人地步。
后来钱借到,人也没。
段从祯这样人,要什没有,还需要他送什。
可话是这说,他不可能真点都不准备。
思忖许久,他还是决定买条手工定制领带给段从祯,很昂贵,也很精致,不过左右都是花段从祯钱。
段从祯在他这儿留张卡,里面是药企发奖金,让即鹿拿去用,他知道段从祯不在乎钱,甚至根本都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只是随手甩给他罢。
段从祯有能力,奖金向来很多,但这其实并不意味着他是个慷慨人。
望着林奈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未来打算,想去城市,想做事,想认识人,谈到今后,他眼里都是光。
充满希望生命。
即鹿安安静静地听着,沉默地微笑,不时点头,却从不说话。
他无法感同身受。
因为他已经没有未来。
再后来,即鹿就再也没在柯林药企再见到他,问李捷,他只说那人辞职。
但即鹿知道,他就是被段从祯逼走。
段从祯心从来都那硬,他没有痛觉,也从来都不会同情任何人。
即鹿直都知道。
有年发奖金,名额不多,自然是竞争激烈,最后确定是药检个人。
那人即鹿见过,不爱言语,只闷头做事,很是朴实,因为段从祯关系,跟即鹿也打过几次照面,即鹿对他印象不错。
可就因为在茶水间说两句话,被段从祯看见,他转头就打电话给组委会朋友,把那个实验员奖金名额卡掉。
李捷都觉得难以理喻,差点跟他吵起来,“你知道他父母身体不好,他都三年没拿奖金,你为什要抢那点钱?”
段从祯却坦然极,懒散地衔着烟,“也很缺钱,就想要奖金。”
从酒吧出来,天开始下雨,阴沉沉,快要压到头上样,逼得即鹿喘不过气。
站在路边,听着广告牌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即鹿喉结上下滑动,茫然地望着掌心,而后缓缓攥拳。
港湾对面,巨大灯牌播放着广告,写着今天日期,温度,和天气。
即鹿看眼,心里不自觉计算着,想起段从祯生日就在下周。
那天段从祯提起这件事时候,还让自己给他送礼物。即鹿不知道他想要什,也不知道他需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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