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是个女人,穿着白色外袍,手里捏着麻醉针剂。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近,女人身上淡香袭下,带着冷淡危险,让即鹿感到胆颤。
“先生,您真可怜。”女人回头,看眼段从祯背影,啧啧有声,“被恋人抛弃小鹿,只能任人宰割。”
即鹿无声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
“父亲,因为你原因,高位截瘫,卧床七年。”女人淡淡说着,撸起即鹿袖子,给他血管上皮肤消毒,煞有介事地挑眉,望着他,笑意盈盈,“先生,你想体会下,高位截瘫是什滋味吗?”
闻言,即鹿瞳孔颤,机械地转转,最后定格在段从祯脸上。
“他女儿,也是个医生。”段从祯笑,“而今天,把她带来。”
门外传来高跟鞋声音。
即鹿怔,霎时明白他意图。
拼命扯住段从祯衣袖,即鹿喘不过气来,声音嘶哑,“段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得,他生眼泪都要在今天流干。
但其实他并不难过,甚至不觉得失望,只是心是麻木,带着热量,渐渐消失。
段从祯盯着他惨淡模样,眼中那把火越来越烈,笑容也渐渐深刻,疯狂,带着满足。
“斑比,”他突然开口,摸摸即鹿脸,“你应该没有忘记,即鹿无虞意思吧?”
即鹿无虞,是当年他困惑于自己独无二名字时,段从祯母亲给解释。
这是他们之间事,段从祯怎做都没关系,可他为什要牵扯不相关人,为什要把他不堪揭开给所有人看。
眼泪顺着鬓角汩汩往下流,即鹿死死拽着男人袖子,慌乱地摇头,“你不能这样对……你杀!段从祯你杀!”
他求过段从祯那多次,可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样坚决,他不奢望这个冷心冷情男人爱他,甚至不求他多看自己眼,只求死,他只希望留下最后点尊严。
“怎舍得?”段从祯冷笑,狠狠把他手甩开,理理袖口,看好戏似望着他,“祝你们有个美好夜晚。”
话毕,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即鹿无虞,意为进山打鹿,若没有熟悉鹿性虞官帮助,那是白费气力,只能空手而返。
他不知道段从祯突然提起这个是想干什。
“进山打鹿,真需要有人引导,才不至于空手而归。”段从祯笑着,目光柔焦,“今天不是个人来,其实还带个朋友。”
即鹿没说话,他也没力气做出任何反应。
段从祯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还记得被你们医院护士,砸伤那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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