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地抬眉,正打算说,偏头看见男人晶亮目光,里面都是外面星光。
吃药,段从祯又回卧室,靠在床边,突然觉得冷。
把14度空调关,段从祯把窗户打开,外面是繁华夜景,照着这座喧嚣不夜城熠熠生辉。
远处,那些灯光照不到地方,那些贫穷落魄贫民区,浮华未至。
他突然想起之前随手烧掉那个居民区,老旧,腐朽,到处都是湿漉漉泥泞,段从祯看着就觉得恶心,更妄论生活在这里。
那里人活得就没有尊严,每天都在卑贱地讨生活。
兴趣缺缺地放手机,却是没睡意,刚刚折腾,腹部淤青又开始隐隐作痛,让他有点反胃。
掀开衣摆看下,青紫地方已经渐渐淡下去,可疼痛只增不减,十分奇怪,段从祯伸手,按按淤青地方,反胃感铺天盖地袭来,差点惊出他冷汗。
头次觉得意外,段从祯低头,眉峰紧蹙地望着那块淤青,半晌,才下床,走到浴室。
拉开柜子,想找几片止疼药,却发现那多瓶瓶罐罐,没有瓶能用,柜子里却摆着许多他认不出药。
拿出来看看,发现都是精神类治疗药物,偶尔还有抗抑郁和抗焦虑药,都只剩几颗,被遗弃在这里。
不起眼斑点,以前都没发现,现在注意到,便显得格外刺眼。
抽两口烟,辛辣甘甜烟雾流窜在肺里,格外惬意,段从祯没言语,缄默地盯着那个斑点,微微眯眼。
良久,段从祯垂眼,在床头柜台面上捻灭烟蒂,望着木质桌面被猩红光烫出个黑色坑,才松手,将烟蒂随手放下。
摸出手机,点开陈松云发来文件。
照片是东青山大门,巨大而丑陋海东青立在建筑上,尖喙巨眸,俯首盯着每个路过人。
段从祯倚着窗边,夜风吹在身上有些燥热,他只穿件单薄背心,手臂线条流畅,蕴着蓬勃力量美,衣料贴在身上,更显得硬朗性感。
以前若是这个时候,那男人会上来抱他,在他身后,手臂环在他腰身上,看着满目繁华,像个小孩子样兴奋。
他说,“这个城市好漂亮。”
段从祯轻笑下,并不这觉得,他只觉得很普通,特别普通,不值得漂亮二字赞扬。
反正他看不上。
段从祯想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自己什时候吃,站在洗手台边,盯着药瓶,很是困惑。
过会儿,目光瞥见镜子里自己身上淤青,才记起来这是即鹿药。
微微挑眉,段从祯捏着药瓶,指腹抚过上面还没有撕下来标签,眼中略显玩味。
兀自拆开那盒氟伏沙明,把最后两颗扔进嘴里,硬吞下去。
反正吃不死人。
连段从祯都忍不住皱眉,觉得这种被监视感觉很不好受。
粗略浏览下文件,里面列着东青山精神病院虐待病人,从事黑色实验证据,每条都带着偷拍照片,镜头扫过那些病人,瘦削,苍白,双目无神。
段从祯面无表情地看会儿,视线扫动,唇不自觉抿抿,偏头盯着那些照片,眸色如既往浅淡。
他觉得有点无聊,甚至怀疑这些到底能不能引起警察重视。
不过也不关他事,就算到时候调查到他这里来,他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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