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大厅在六楼,电梯留给参会人员用,即鹿抱着花篮往上走,无意间扫到摆在楼梯休息台上海报。
目光扫过,他喘口气,正要继续往上走,突然顿下,猛地回头。
海报上写着八市药企联合协会召开会议,邀请业内知名企业参会……
抱着花篮手抖,擦到墙上,朵百合花掉到地上,染上尘埃。
即鹿喉咙紧,目光死死盯着那张海报,反复看好几遍,企图从中找出参会公司,可海报只写几句话,看不出什。
坐上花车,韩朔还追上来叮嘱他路上小心,搬花篮时候仔细别把手伤之类。
即鹿摆摆手,让他快点回去。
“鹿哥,路上小心!”
韩朔站在原地,用力朝他挥手,笑得格外爽快,就像跟好多年故友告别似。
望着后视镜里男人挥动手臂,即鹿揉揉眼睛,突然笑下。
即鹿摆好花篮,等着花店车子来拖。
韩朔前段时间接到单子,说是有个组织在市中心会堂开会,订许多花篮装饰。
这批花篮是即鹿跟韩朔起做,花前后三天,天气好时候,两人就坐在店外面,往花篮里插花,天气不好时候,就坐在里面,点着灯,两人认真地做着手上事,时不时说几句话。
即鹿还是空着手,没戴手套,自从上次听说他对丁腈手套过敏,韩朔就再也没有让他处理过带刺花类,做这批花篮时候,都是韩朔在修剪,即鹿只负责插花。
即鹿觉得内疚,他本来就是给韩朔工作,况且工作并不繁重,现在承蒙他这样照顾,即鹿多少有些心虚。
身后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经过,即鹿面色微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臂颤抖不已,抖得篮子里花都在颤。
望着地上百合,即鹿紧紧闭眼,说服自己是他想多,把掉下来花踢到边,即鹿深深地呼吸,抬腿上楼。
会议厅里人不多,大概是还没到时间缘故,参会人员都在茶厅,即鹿刚上楼,就有穿着西服工作人员上前接过他手里花篮,往会议厅走。
即鹿站在楼梯口边等等,拿着签收单子,打算等他们忙完再找负责人签收。
空隙间,即鹿突然想起要给
韩朔这人也真是奇怪。
明明看上去比即鹿年纪还要小些,但事事都操心,老好人,脾气好得实在是太过分,照顾他像照顾孩子样。
即鹿没被照顾过,但他见过那些被父母疼爱着长大小孩,他们父母,大概就是像韩朔那样,有求必应,生怕他伤碰。
低低叹口气,即鹿失神片刻,又很快恢复淡然神色。
市中心离花店有点距离,加上路上堵车,到达会堂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即鹿摸出手机,确认下地址,招呼着工作人员帮忙搬花。
“没事呀,”韩朔咧嘴笑,手上动作很快,剔掉那些刺和蔫花朵,修剪成长短合适样子,递给即鹿,“最近也闲,正好找点事做。”
即鹿抿唇,淡淡地瞥他,“你其实不用这照顾。”
“还好吧。”韩朔浑然不觉。
望着男人俊朗又朝气蓬勃面孔,即鹿笑下,而后有些无奈地垂眼,接过他手手中花。
到送花时候,即鹿无论如何不能让韩朔去,那样真显得他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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