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有听筒处传来呼吸声让段从祯知道他没挂电话。
看他弄完,段从祯才又开口,“他为什欺负你?”
闻言,即鹿顿下,面无表情地说,“他觉得做错事。”
“那你做错吗?”段从祯问。
“重要吗?”即鹿轻声反问,声音淡淡,“想找茬人,总能找到理由,不是这个理由就是另外理由。”
对面终于有点回应。他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声音听上去慵懒而低沉,像是刚睡醒。
“受欺负?”
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即鹿下意识睁大眼,低头看眼座机电话,淡色薄唇翕动几番,却什都说不出来。
没有听见回应,段从祯也不生气,半躺着窝在沙发里,敛眸,目光深邃地欣赏着屏幕里男人骤变神色,唇角染上笑意。
“斑比,把袖子卷起来,”段从祯垂眼看着屏幕,扫两眼他医药箱,继续说,“用箱子里第二排第瓶药给伤口消毒,然后涂棕色瓶子那个,再绑纱布。”
即鹿礼貌笑着,但是态度依然坚决。
花店不是他,是韩朔,这种无理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话没说完,男人把扯过他手里花,当头摔到他脸上,即鹿躲闪不及,只能抬手挡下,锋利包装纸划开皮肤,比刀还利,伤口火辣辣疼。
随便包扎下,就又要去招呼客人。
忙大半天,才有空闲下来处理自己伤。
即鹿倒吸凉气,随手扯纱布,把手上伤口包扎起来。
“麻烦给包束满天星。”
门外传来客人声音。
从地上站起来,即鹿应声,转转手臂,忽略皮肤上火辣辣疼,擦擦额角冷汗,连忙走出去招呼客人。
“满天星是吗?”即鹿再次确认,动作利落地给他打包。
言下之意,即便他什都没做错,有些疯子还是会找他不
听他这说,即鹿吓跳,脸色也僵些许,怔愣半晌,突然意识到什,猛地抬头,看向店面角落里摄像头。
男人抬头,视线正跟他对上。
段从祯笑下,语气漫不经心,“早啊。”
猜测得到证实,即鹿垂下脑袋,抿抿唇,脸色变几番,胸口微微起伏着,不知道在想什。
过会儿,才沉默着卷袖子,按照他说做。
从后堂拿医药箱,即鹿侧头,咬着衬衫袖子,皱着眉,捏着棉签给自己消毒。
店里电话突然响起来,即鹿愣,没有犹豫,单手拿起听筒。
“您好城西花店,请问有什需要?”
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只有丝丝拉拉电流声。
即鹿稍怔,停顿片刻,边别扭着姿势放下刚刚撸起来袖子,边把电话换个手拿,“您好?”
伤口处理得仓促,纱布没有包多厚,不会儿血就浸出来。
即鹿看眼往外渗血伤口,不动声色地抿唇。
早上时候接个花礼盒单子,他没办法离开花店,包好就把东西交给外卖员,结果中午还没到,就有人找上来闹事,说他女朋友对百合过敏,非要追责。
即鹿觉得无语,花还不是他自己挑,过敏跟花店有什关系。
即鹿还是退步,说换束花,谁知那男人不肯罢休,非要花店出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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