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花钱。”段从祯说。
即鹿喉结动下,“谁买花钱?”
段从祯沉默片刻,“那个啤酒肚秃子。”
说是上次在店里摔他花无理男人。
即鹿愣下,“他……”
纸张擦着鼻尖落下,即鹿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看清枕头上是沓钞票。
蓦然怔,即鹿想起个小时之前两个人近乎失去理智纠缠,望着面前摞百块钱,突然有种被侮辱感觉。
垂眼,即鹿咬咬牙,抿着唇没说话,呼吸却重几分。
没有理会段从祯扔下钱,即鹿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在乎他刻薄行为。
身后人动动,手臂横在他腰上,抱玩偶般霸占着他,不让他挪动分毫。
微微顿,即鹿有些没想到他就这放过自己,僵硬片刻,警觉地望着他,段从祯撑着额角,垂眼看手机,没再搭理他,即鹿这才松口气,绕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即鹿没睡,睁着眼,盯着对面凌乱潮湿床铺发呆。
身边床垫下沉,灯光昏暗,只留下床边夜灯。
呼吸滞,即鹿身躯微僵,下意识往旁边缩缩。
自从他那天从医院跑出来,就再也没有跟段从祯同床共枕时候,久违熟悉感,带着点未知陌生,让他格外不安。
从祯给他衣服,从浴室出来,就看见段从祯半靠在干净床上,低着头看手机。
目之所及,尽是杂乱狼藉,地摊上都是散落衣物,床榻凌乱不堪,灰色床单被水渍染成深色,片片污斑,刺激着视觉,荒诞而疯狂。
他知道为什段从祯要订双床房。
擦着头发,即鹿走过去,段从祯头都没抬,递给他杯深褐色药。
迟疑瞬,即鹿吸口气,没接,讷讷地开口,声音带着寝事后温淡,“……这是什?”
“他买十束百合,十束玫瑰,这是他给你钱。”段从祯说。
即鹿低声说,“……没收到订单。”
“嗯。”段从祯理所当然地应,微微低头,干燥嘴唇擦过即鹿裸露在外颈侧,似若有若无亲吻,“因为是卖给他。”
即鹿试着动动,发现点都动不,徒劳地尝试之后,只能隐隐叹气。
“买花钱。”段从祯突然开口。
低沉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点慵懒,寝事后干涩低哑,在昏暗里格外迷离。
即鹿微怔,呼吸顿下,听清段从祯话。
“……什?”即鹿含糊地问。
房间片寂静,耳边只有此起彼伏呼吸声。
即鹿听着身后声音,刻也不敢放松,后背突然热,段从祯伸臂绕过他肩背,强硬地将他拽回床榻中间。
始料未及,即鹿轻轻换口气,而后飞快压下来,没再出声。
脊背贴在段从祯胸口,隔着单薄衣料,能感受到男人有力沉稳心跳。
过会儿,段从祯伸手,往他面前摔沓东西。
段从祯抬头,看他许久,唇角扯下,荒唐地轻笑,“感冒灵。从没喝过?”
“……噢。”即鹿这才接过来,皱着眉灌下去。
段从祯瞥他,轻轻挑眉,“怕给你下毒啊?”
即鹿喝完,把杯子放下,慢慢摇摇头,什都没说。
段从祯没有多逼问他,偏头示意下侧塌,“那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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