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店时候,童童正背着书包走出来,看见巷子口来辆陌生车子,顿时有些害怕,步子顿顿,不敢再往前走,躲在转角后面偷偷打量,猜测从车上下来会不会是那个坏男人。
即鹿失笑,把车停,开门下来,跟童童打招呼。
童童这才又挂上笑容,高高兴兴地朝他挥手。
送花车已经来过,花束都堆在门口,没有整理,即鹿见有些自责,今天早上碰见梁许,耽误不少时间,让韩朔个人搬花,
突然恍神,手腕顿,失力道,指尖在脆弱掌心上划出深深浅浅伤痕,,bao露在空气中,霎时刺痛无比。
即鹿抿唇,不动声色地抽纸巾,攥在掌心里,擦去血迹。
“医生,”即鹿勉强笑笑,“谢谢你直关照,以前还……对你大喊大叫,真很不好意思。”
梁许看着他,眼里都有些同情和怜惜,摇摇头,“是医生,这是应该做。”
看着面前男人怜悯目光,即鹿有些恍惚,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个人,心脏突然钝痛起来。
梁许面色稍沉,思索半晌,格外严肃地开口,“即鹿,如果真有什事,就报警,……”
“试过。”即鹿苦笑,“没用。”
“怎——”
“反正不管怎样,是跑不掉,只能说……”即鹿沉默片刻,无意识掐着掌心,“只能说别伤及无辜就好。”
即鹿并不总是个善良人,他甚至也不想管别人死活,可童童,韩朔,梁医生,他那些朋友,都不是“别人”,只有真正遇见过纯粹善良人,才会难以忍受那好人遭受无妄之灾。
梁许话音刚落,即鹿就怔住,捏着勺子手也僵硬瞬,旋即反应过来,心不在焉地在咖啡里缓缓搅动。
“他找你……做什?”即鹿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梁许摇摇头,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这个事吗?”
即鹿轻轻耸肩,面上没有什神情,眉目间却是浓浓疑虑。
“梁医生。”
同样是医生,有人拼命想要多救个,有些人却喜欢手术刀划开人喉咙。
从咖啡店出来,天气正好,阳光照在身上甚至有些热,即鹿身上却没有温度,望着熙熙攘攘人群,他甚至有些心悸。
心脏是空,身躯是软,眼前片都像是浸泡在水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即鹿恍惚瞬,愣愣地抬手擦眼泪,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哭。
失神似扯扯袖子,即鹿拎着段从祯留给他车钥匙,走向停在路边车。
可段从祯不样,段从祯偏就爱看无辜纯良人失声痛哭,失去切,无所有。
他喜欢把美好东西摧毁,看着他们凋谢。
即鹿想起那天他说话:
“是很喜欢看人遭受折磨,但对你……”
“没有那个欲望。”
即鹿开口喊他,捏着勺柄指尖有些抖,沉默片刻,还是轻叹,“你这段时间小心点,不要走没走过路,也别吃没吃过东西。”
闻言,梁许有瞬怔忡,望着即鹿,眉峰蹙起,“……什意思?”
“没什。”即鹿声音沉重,皱着眉揉揉额角,十分疲惫,“只是……以防万。”
“即鹿,你没事吧?”梁许担忧地看着他。
“暂时没事。”即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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