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轻轻笑,声音平淡,“是。什都做不。”
他什都做不,以前在精神病院遭受虐待,他无法摆脱,被段从祯那样伤害,他也无法逃离。
“车载基站。”即鹿重复着,若有所思,“用车载基站发短信……他们给发威胁信息,也定给其他人发……用不同虚拟号码,就算追踪也追查不到,就像电诈样,只不过目标是确定……”
段从祯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并不打断,没有说话。
“也许……尝试联系其他病人,再调取监控,或许能找到行迹可疑车辆,就能找出到底是谁在搞鬼……”
即鹿轻舔嘴唇,指腹无意识摩挲桌沿,呼吸略略急促起来,似乎是想到什,眼神微变,“东青山会不会已经抓到其他人?他们会被怎样……谁来保护他们?”
看他脸色已经不对,段从祯凛眸,开口打断他思绪,“斑比。”
也许是那通电话缘故,即鹿不知道段从祯挂电话前,梁许说什,但段从祯这段时间直待在他身边,他也能猜到点。
开车去海滩餐厅,夜幕初降,天气几分燥热,夹着潮湿海盐味,扑在身上不算干爽,却很饱满充实。
即鹿侧头望着海面,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修长手指捏着叉子,无意识戳着盘子里东西。
段从祯坐在他对面,盯着男人失神侧脸看会儿,指尖点点桌面,“没人教你不要玩弄食物吗?”
手腕顿,即鹿放下叉子,规规矩矩坐着,没说话。
从祯认真听着,若有所思地笑,“在面前谈人性吗?”
即鹿怨怼地看他眼,眼神无奈,看在段从祯眼里却只觉得轻飘飘,又不想再逗他,眼神冷下,淡淡开口,“在身边你怕什?”
他明白,他无法战胜疯子,但更疯疯子可以。
可即鹿缄默着,像是根本没听见段从祯在说什。
东青山和段从祯都是阴暗又危险存在,他怕东青山,可就算再傻,即鹿也不可能蠢到跟冷血人赌怜悯和良知。
猛地顿,即鹿缓缓回神,瘦削肩膀轻轻滑下,沉沉地呼吸着。
“跟你说过,不要太过关心别人事,这对你精神状态并不好。”段从祯看着他,声音冷静,见男人脸色微白,又放软语气,“等追查到东青山行踪,警察自会介入,他们有人保护。”
“是吗?”即鹿苦笑,眼中满是不信任,“东青山里死那多人,疯那多人,警察介入吗?”
就连段从祯第次去,也看见那所疯人院好好开放着,根本无可撼动。那硬后台,让即鹿怎相信自己是安全。
“那你想怎样?”段从祯反问他,眸光冷漠而深沉,“你能做什?”
“不想吃吗?”段从祯抬眼看他。
“吃不下。”即鹿坦诚道。
“怎?”
即鹿沉默着,回头看着夜晚涨潮海岸,半晌,慢慢说,“或许是车载基站。”
“嗯?”段从祯微微皱眉。
“斑比,”段从祯撩开他额前发丝,夹着烟,神情散漫地看着他,“你对海鲜过敏吗?”
即鹿摇摇头,“怎?”
“晚上去吃海鲜?”
“都可以。”
即鹿向来没什选择余地,只是依着段从祯意思,海鲜和剩饭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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