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很没意思。”段从祯说。
“吃药本身就不是有意思事。”即鹿说,迟疑地看他,“你哪里疼?”
目光试探着瞥向他右侧肩膀上伤口。
段从祯并没有回答他问题,目光仍遥遥落在远处,鳞次栉比建筑中,过许久,才缓缓开口,却是答非所问,“陪你去。”
即鹿伸手接下,披在手臂上,清晨露水极重,染上几分凉爽。
两人沉默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许久,还是即鹿开口。
“东青山庭审时间出来。”他说。
段从祯懒散地垂睫,望着很远处天际线,“嗯”声,没有多说话。
“要去看。”即鹿说。
片刻,段从祯微微勾唇,眸中染上兴味,抬手,夹着烟蒂,弹向落在栏杆上鸟儿。
羽毛擦过火光,小鸟惊恐鸣叫,翅膀扑簌簌地打在空中,跌落下去,好会儿才缓缓飞起,迅速逃走。
段从祯偏头支颐,好整以暇地望着抖落在阳台上羽毛,深邃而危险眼睛里染上愉悦笑意。
即鹿就这样看着他,看他恶劣不堪,看他用烟头烫小鸟羽毛,就像他曾经恐吓自己。
扶在门框上手缓缓收紧,没等即鹿转身回卧室,面前男人偏头,散漫开口,“过来坐。”
公告,可以通过线上线下观看庭审过程。
即鹿醒来时候很早,早到太阳都没升起,可身边床榻早就凉,空空如也。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即鹿走到客厅,看见阳台藤椅上坐着个人,衣衫单薄,坐在椅子上抽烟。
旁地上放着个空水杯和个药瓶,即鹿再熟悉不过,那是止痛药瓶子。
段从祯懒散地坐在藤椅里,双腿交叠,面色平静,却带着点难以言喻颓然,好像昨晚并未睡好。
段从祯微微抬手,微冷指尖抚过男人温热后颈,眷恋似摩挲,发丝擦过指腹,带出令人迷恋温柔触觉。
“去吧。”段从祯没多说什。
即鹿低眼,盯着地上小药瓶,抬眼看他,“你为什吃这个?”
段从祯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喜欢吃。”
即鹿当然不信,“你能说真话吗?”
即鹿步伐顿,微微叹口气,早已是睡意全无。
走过去,四处看看,没有多余椅子,即鹿抿唇,正要回客厅拿把,手腕被握住。
段从祯拉着他手,放下交叠双腿,把人拉到腿上坐着。
藤条椅本就凹陷,如此坐下去,即鹿便随着动作滑到他身上,两人靠在吊椅狭小、半包围环境里,气氛难免暧昧几分。
段从祯抽手抱着他,从旁拿过单薄毛毯递给他。
可即便这样,周身颓丧衰败都掩不住男人骨子里骄矜傲慢,从这边望过去,朦朦胧胧熹光照在男人身上,衬他五官冷硬,身形颀长,搭在藤条座椅扶手上手微微曲着,夹着燃烧烟卷,泛着猩红光。
火光点在清晨晦暗雾气里,好像只眼睛,猛地刺进即鹿眸中,像是与他紧紧对视。
段从祯并没有抽烟,只是任由它燃烧着,烟火落到地上,积起小堆。
偶尔有小鸟驻留在阳台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藤椅上男人。
段从祯侧对着客厅这边,偏头时候,即鹿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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