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静得不行,只有墙上时钟发出滴答
林微夏正拣着碎片,班盛俯下身,攥住她胳膊,想把人拉起来,哑声开口:
“林微夏。”
“嗯?”林微夏笑着应。
班盛声音很沉,从喉结里滚出来几个字,语气艰难:
“你能不能别管。”
有时候班盛喉咙痒得厉害,想抽烟,但身上根烟都没有,他情绪会起伏得厉害,正反复时候,白皙掌心伸过来,上面躺着颗话梅糖,对上双带笑眼睛:
“锵锵!戒烟糖,以后每天给你带颗过来。”
“傻。”班盛笑她,但还是接过来。
量完药吃完药后,班盛躺累,想要出外面透透风,可他整个人状态很差,脸色苍白,糜颓气息明显,神情冷倦。
林微夏嘴唇动动,想说点什,还是忍住。
服用不是违禁药品,是普通抗抑郁和抗焦虑药。
其他也没说错,因为班盛情绪反复,加上长时间服药,他确实对药物产生依赖性。有时服药过后,他眼前是片五彩斑斓颜色,然后会出现幻觉,能清晰地看见些公式和知识。
班盛大脑亢奋时候,就会熬在实验室里,去做导师给他任务。
“还有你,少说点脏话。”班盛又捏她脸。
林微夏不服气地嘟囔道:“知道,谁让他们那样对你。”
现在,不值得你喜欢。
班盛时常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什事都做不,也做不好。他自制力和情绪控制变得很差。有时深夜睡不着时候,班盛从梦中醒来,他感觉自己像地铁轨道里粒灰尘,所有人都不看见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想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消失也行。
有时又觉得自己像黏在地毯上顽强吸附口香糖,吸尘器费很大力对地毯清除,也没有用。主人气急,直接蹲下身,用手指将那片发黑口香糖抠出来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里。
终于摆脱他。主人嘴角泛出丝笑容。
“那你先喝点水再下去。”
林微夏拿起个透明玻璃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热水接好之后,她转过身,把水杯递过去,冰凉指尖碰到手,虎口圈住杯子。
林微夏适时松手,班盛接过杯子,手不受控制地抖下,水杯晃动,“啪”声摔在地上,发出尖锐响声,变成四分五裂碎片。
班盛愣怔在原地,阵热水烫到手背上,他脸上没有丝表情,也感觉不到疼痛。
林微夏听到响声,立刻回头,拉过他手反复检查有没有事,确认没事后,蹲下地上收拾,她边拣起碎玻璃丢进垃圾桶里,边说笑着:“会儿要不要去打篮球啊,陪你……”
班盛眼神怔,随即发出很低笑声:“行,也有人护着。”
班盛状态时好时坏,大部分跟他睡眠和做那些梦有关。
在每天量完血压和抽完血后,还要被人看着固定地去做些心理治疗以及各种CT检查。
那个时候班盛脾气特别差,他感觉自己像个没有尊严犯人样,身上所有东西被没收,重复地去做些训练。
在医院这段时间,班盛瘦得愈发厉害,全身凌厉得只剩下副骨架,只有双眼愈发漆黑,掺着浓重戾气,与他对视,像是在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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