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换手机号理由是真还是假,那些强加在他身上虚无罪恶十字架,可以解开。
那滴不肯掉下眼泪终于从眼尾滑动,困住心里结全部自动打开,困住他多年罪与罚,被风吹,终于幻化成沙子。
班盛感觉自己全身那些不好,黑暗,痛苦东西从身体里正在消失,崭新东西注入进来。
小女孩不知道他哥哥为什在哭,在手机那边,语气焦急:“哥哥……不哭,果果给你呼呼。”
“哥哥,你什时候回家?果果……给你留好几颗糖,不给别人吃,都……给你。”小女孩趴在手机,咬着自己手指。
以至于,你个人在路上走这久。
班父从开始放不下脸,到现在个大男人低声下气在那边认错,求和。
生病真能改变个人,也可能是他真老。
班盛仍然没有说话,脑神经绷着那根线摇摇欲坠,他闭上眼,唇色苍白,全身五脏六腑疼,像是被人生生肢解掉所有器官。
他现在是碎片,不知道怎拼接起来。
色,双眼浑浊,像个戳就破气泡。
班父重重地叹口气,他这是在干什?怎还因为放不下面子而跟自己小孩置气。自从生这场大病以来,班父直没有找到合适肾源,这病折磨人,也治不好。
就这半死不活地吊着口气。
这大概是他报应。
人生场病,什都看开,他却依然不敢直视自己骨子里卑劣。
班盛被这小孩逗笑,心底坚硬东西也变得柔软起来,温柔说:
“等哥哥病好时候。”
“好,果果等你回家,哥哥,爱你!”小女孩被人教得活泼又开朗,冲视频这边他飞吻。
视频挂断后,片安静,班
倏地,紧握着手机传来道清脆天真女声,十分可爱:
“哥哥,……要哥哥。”
幽黑向下垂睫毛抖动下,睁开眼,个两岁多小女孩,她戴着顶毛茸茸帽子,双圆圆大眼睛看着班盛。
是个全新生命。
他有妹妹。
班父看着班盛咳嗽声开口:“阿盛,不管你怎怨,都是应该。切都是爸错。这十多年来,直在逃避失去你母亲和对你责任,错在,是太过懦弱,没有守护好……你们娘俩。”
“换电话是因为前阵子公司出事,助理帮换,”班父重重地喘着粗气,脸涨成红色,眼睛发红,“你在国外这几年,其实有去偷偷看过你,这多年,你也直没有动过卡里钱。可能活不长,最近老是梦见你妈在指责,心虚啊,咳咳……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班盛头仰靠在墙壁上,闭闭眼,另只无声地攥紧拳头,十分用力,青筋崩起。他直以为这切都是自己错,这些话他到底等多久。
他跟这个世界对抗多少年,眼睫挂着泪,仍固执地不肯掉下来,只是漆黑发亮眼珠是隐忍红色。
“要不是你旁边这位姑娘来找,爸还不知道你病……阿盛,回家吧,家里人都在等你。你妈死,只个是意外,不是你错啊。从小就知道,你是个善良孩子,是让你看待这个世界善恶观念变得模糊,是错,没能做你儿时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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