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祝燃犹豫
两秒，算下这个月剩下
零钱，像是下什
极大决定，语气格外沉痛：“
请就请吧。”
陈洛白笑下：“请，自己打车来楼下。”
*
周安然
回到家就后悔。
哪有给人送东西就送两颗糖。
两颗模样糖静静躺在手心上。
糖纸上简单印着几个日文和颗柠檬。
连个包装都没有，就这两颗小糖，随意塞在他课桌角。
看着确实不像是哪个女生会送她礼物，大概真像祝燃猜那样，是汤建锐或谁分零食时候往他课桌里放。
陈洛白饿得有些厉害，也懒得再想，随手拆颗，递进嘴里时还以为会是甜腻股味道，口感却比预想中要好上不少。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过片刻，方瑾才问：“你昨晚听见啊？”
陈洛白低声：“嗯。”
“抱歉啊，吵到你睡觉，下次妈妈会注意。”方瑾顿顿，“离婚昨天是时气话，但和爸爸之间确实出点问题，你放心，不是们哪方犯什不可饶恕错误，就是性格磨合上些问题，你先给爸爸妈妈点时间，让们都各自冷静下，跟你保证，如果真有可能走到离婚那步，们会先征求你意见，不会瞒着你做决定，你看这样行吗？”
陈洛白握着手机手缓缓松下来：“行。”
“那晚餐你想吃什？”方瑾说回之前话题。
电话动作停拍。
隔几秒，他指尖才划向接通。
“你到家吧。”女人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刘阿姨家里今天出点事，临时跟请假，说是冰箱也没来得及补充，妈妈忙就忘记告诉你，你吃饭没？”
陈洛白靠着冰箱：“还没。”
“怎还没吃啊？”方瑾在电话里问，“给你叫个餐送过去？想吃哪家，律所这边新开家——”
这也太不像样。
也不知道他看到会怎想。
可现在再折回去拿回来，她又没那个胆子，万不小心碰上哪个同学，还有,bao露风险。
吃晚饭时候，何嘉怡看她手上青块，还副神游太空模样，不由担心问道：“然然，在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周安然回过神，忙摇摇头：“没有。”
像柠檬汽水。
说不上是因为方瑾保证，还是嘴里这股意外又清新味道，在心底压天躁意好像瞬间散大半。
陈洛白重新点开通讯录，拨通祝燃号码：“出来吃东西？”
“吃什东西？”祝燃在电话里问，“你请？”
陈洛白舌尖将硬糖抵到边，反问：“不然你请？”
陈洛白听见电话那头像是有敲门声响起：“你先忙，自己叫吧。”
挂电话，陈洛白点进外卖平台，看几家常吃店，配送时间基本都超过半小时。
他又退出app，空出来左手垂落下来，不经意碰到校裤口袋，听见里面传出点窸窣声响。
是那两颗糖。
陈洛白伸手拿出来。
陈洛白微垂着眼，打断她：“妈。”
“怎？”方瑾问他。
陈洛白倚着冰箱，却又没再开口说话。
“洛白？”方瑾又叫他声，“你还在听吗？”
陈洛白隔几秒才开口：“你们是打算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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