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10，何嘉怡下班到家。
客厅里
片暗，看上去像是家里完全没人在。
何嘉怡想
想，还是走到女儿卧室门口，里面没有丝光线透出来，像是人也不在房里。
她还是抬手敲下门：“然然。”
里面没人应。
周安然视线已经完全模糊：“
以为不可能会是他。”
祝燃接着道：“然后他暑假那阵心情挺不好
，原本跟们约好去旅游也没去，直待在家看书，快开学时候看不下去，喊他出来打个球，他那天也直心不在焉，然后把脚崴。”
周安然心里揪。
难怪那天他不准祝燃告诉她，他自己也没骗她，只是隐瞒小部分真相。
“哦，对。”祝燃像是又想起什
，“他当初其实还考虑过要转去芜城，反正他舅舅家，就是你俞学姐家，就在芜城，他过去也不会没地方住，她妈当时也没拦他，就问他几个问题，说让他考虑清楚。”
喉间越发涩，艰难地问：“他来看过？”
周安然攥着手机，不知怎，忽然想起有次，她请岑瑜几人出去吃饭，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回头看见个好像他身影。
穿着身黑，戴着棒球帽。
她当时以为是太想他看错，或者就是纯粹是身形有点像。
但有没有可能。
电话出去。
这次接通得很快。
祝燃语气听着像是很意外：“周安然，你怎忽然给打电话？”
周安然顾不上跟他寒暄，急急忙忙问：“他高中时候，是不是给送过很多礼物？”
电话那端沉默下。
何嘉怡拧开房门，眼看到昏暗房间里，有个身影动不动坐在书桌前，书桌上乱七八糟摆堆东西。
要不是窗户外隐约还透点光线进来，要不是自己女儿，她再熟悉不过，何嘉怡怕是要吓跳。
“然然，你
“什问题？”
“问他能确定他转过去对你来说会是感动而不是困扰吗，问他能不能保证如果因为转学成绩下降，不会因此对你生出不满，问他能不能保证辈子喜欢你，不然他怎敢在高二这重要时间点去打扰你，问他能保证不会影响到你成绩吗。”
祝燃顿下。
“他说他能保证辈子喜欢你，他说不会再碰到第二个明明胆子小得好像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却又每次都会站出来保护他女孩子，但他不确定会不会影响到你成绩。”
*
当初那个人就是他。
“是啊。”祝燃说，“最后次是你暑假毕业吧，们打听到你要请严星茜她们吃饭，那天是陪着他过去找你，他那天其实有点想跟你告白，但过去时候，刚好听到你说不喜欢他。”
周安然脑袋懵下。
“那天——”她顿顿，“是不是还有人叫他声？”
祝燃意外道：“是啊，他舅妈那天也在那店里吃饭，看到他意外叫他声，你们听见？”
祝燃装傻问：“什礼物？”
周安然声音里满是压不住哭腔：“朋友都跟说，那条玫瑰金手链就是他送对吧。”
祝燃又沉默下：“看来你真知道。”
他叹口气：“他其实不准跟你说这些事，但总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有些事你朋友应该都不知道，他高中去看过你好多次。”
周安然又是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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