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针灸缘故,沈止玉白皙脊背泛着粉,像晕开胭脂,染着两侧蝴蝶骨,路向下,晕在又瘦又窄腰上
骆寻风忽然想起城外林中那个夜晚。
那时沈止玉,在如霜月色下,身上也泛着粉
沈十五跑进院子,看见杵在房门口骆寻风,惊讶道:“骆大哥,你怎流鼻血?!”
骆寻风愣,抬手抹鼻子,果真满手血。
周怀山也是个孝子,无奈双亲早逝,常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待”,听那人偷天山雪莲是为救父,心下感慨,又见人还留下银子,也不是什鸡鸣狗盗之辈,顿时宽慰,“他也是救父心切,无可厚非。这雪莲能救人命,也算是有用处”他把钱袋子推回去,“雪莲就当本府赠与他,这银子给他还回去吧。”
骆寻风不肯,“大人,您还是收下吧,他不问自取,也十分愧疚,大人若不收下这银子,他于心难安”
“不用”
“大人,您还是收下吧”
推来推去,周怀山最后只好收下。
半个时辰后,陆知年进来拔针,又捏捏沈止玉腿,说有七成把握可以治好,但需要些时日。
穆迟高兴地拍陆知年后背巴掌,“老东西,真有你!哈哈哈”
陆知年差点吐血。
骆寻风回趟衙门,把自己几年来积蓄翻又翻,装袋子,然后提着袋子去见知府。
他进书房,就衣摆扬,单膝跪地,对着周怀山喊道:“大人,属下特来请罪!”
骆寻风没想到,血灵芝背后还搭着个方姑娘,“不知道”
沈止玉:“现在知道,可以不治?”
“不行!总会有其他办法”骆寻风想想,又说:“方老爷向待你好,说不定”
沈止玉:“他前年找人算过命,说方姑娘出嫁若不带着血灵芝,则会生困苦”
骆寻风:“怕不是什江湖骗子?”
“方才……磕到门”
骆寻风从衙门里出来,路过耘州城最有名酒坊时,忍不住多闻几下。
他想,这个月没钱喝酒
他回流云山庄,在沈止玉院里只见到穆迟。
穆迟说陆知年又在房里给沈止玉扎针。
骆寻风走到房门口,看见沈止玉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陆知年正往他后背扎针。
周怀山吓跳,“怎?出何事?”
骆寻风道:“属下今日本已捉住偷盗天山雪莲贼人,但又把他放。”
周怀山头雾水,“这是为何?”
“那人之所以偷大人天山雪莲,是为救家中老父”骆寻风副十分难过模样,“他父亲身患重病,惟有天山雪莲可救,他迫不得已,才偷大人雪莲”
“他也知偷盗不对,留下这些银子,当是向大人买下雪莲”他把袋子钱呈上,“属下感念他片孝心,就把他放”
沈止玉:“不论真假,血灵芝总归是他留给女儿,不该动心思。”
骆寻风沉默半晌,抬头道:“你安心治腿就是,大不再去别地方找血灵芝。”
沈止玉看他眼,绷着脸放松些,“你当血灵芝那好找?”
骆寻风:“难找也要找,你不准再说不治!”
沈止玉没说话,看着床帐不知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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