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告退。”不待萧鹤辞反应,遂钰镇定道。
从前遂钰脸皮很薄,跟谁说话都脸红,但自从跟着萧韫荒唐事做多,久而久之养成副金刚不坏之脸皮。
他甚至觉得此时萧鹤辞更紧张。
大多时候遂钰会选择主动避开皇帝与太子同时出现场合,他是太子送给皇帝人,却也是太子同窗伴读,无论是以什身份出现,难免都会显得格外尴尬。
更何况他此时穿着,似乎更引人遐想。
双腿受伤,他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只是没想到萧韫居然也会陪着他道睡至天黑。
遂钰还惦记着今日出宫回自个府里住,再晚些宫门就要落锁,他趿拉着萧韫鞋子急哄哄地跑出去找自个衣裳。大抵是刚睡醒,匆忙间甚至遗忘自个在玄极殿还有个经常居住小院。
寝殿外倒是灯火通明,遂钰沿着抄手游廊路向前,长发随风飘扬,晚风顺着他衣领袖口渗进皮肤,逐渐吹散他双颊因闷热而泛红颜色。
少年衣衫松垮,丝绸素衣衬得整个人似羊脂玉般光滑无暇。
“萧——”
话音刚落,殿内传来男人大梦初醒后含着睡意闷声——
“陶五陈,传膳。”
……
皇帝午睡起得晚,抱着遂钰从天亮睡到天黑。
萧韫美其名曰,是为陪你歇息。
有御前行走差要当,他无意识地蹭蹭萧韫手,哑声道:“不、不去。”
“晚膳叫。”
“萧韫,晚膳要……要吃蹄髈。”
话音刚落,萧韫甚至还没来得及应和遂钰,遂钰便彻底闭眼睡死过去。
傍晚。
遂钰拢着宽袖与萧鹤辞擦肩而过,迎面碰上循声找过来萧韫。
萧韫难得主动关心儿子:“太子用膳吗?”
遂钰:“……”
因太子陪同用膳,故此,小厨房多
他在书房怎找都找不到外袍,时间气得破口大骂,萧字才出口,身后传来萧鹤辞诧异声音。
“遂钰?”
遂钰动作微滞,身体像是被什千斤重精铁牵扯着难以回头。
“……”
良久,他将腰间系带整理好,面色平静地冲萧鹤辞行礼,跪拜:“见过太子殿下。”
“鞋呢。”
殿内黑灯瞎火,遂钰趴在床边扯扯萧韫寝衣,说:“是你自己想睡,怎反倒赖。”
萧韫将遂钰从贵妃椅抱至寝殿时并未捎带他鞋,他用帕子擦擦遂钰睡得大汗淋漓脑袋,道:“天热还用被子捂着歇息,不怕中暑吗?”
遂钰撇撇嘴,“你少管!”
御前行走差事对于遂钰来说并不清闲,或者说只要是沾萧韫活,遂钰做起来都累得慌。
太阳还未下山,日暮璀璨时,玄极殿宫人便已经陆续将殿内各处明灯点燃。
萧鹤辞从东宫行至玄极殿,边塞传来战报,西洲再次进犯边境,他是带着消息来与父皇商讨对策。
萧韫为历练太子,先将太子放至刑部历练,后而着他掌管巡防营,此次西洲求娶公主,是他正式入主东宫后经手第件事。朝内诸臣,乃至于全天下人都等着看他这位太子如何处置。
远远,萧鹤辞便看到站在殿外端着小盏陶五陈,陶五陈正乐呵呵地对身边小太监说着什。
小太监率先看到太子仪驾,连忙扯扯陶五陈袖口:“师父,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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