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稚小心翼翼地看看远处喜怒不形于色父皇,小声对遂钰说:“还是等陶公公将银耳粥送上来,遂钰,父皇叫你。”
公主烂漫,当她得知遂钰做官心中是欢喜。虽是在父皇身旁谋差,但也代表他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
遂钰还没站稳脚跟,哪能因为碗银耳粥而违逆皇帝遭不该有罪,萧稚见遂钰没有要走意思,又说:“真没事,别担心,你快去父皇身边听差遣吧。”
遂钰微不可闻地叹气,指尖染上银耳粥碗壁温度。
他带着粥回到萧韫身旁,萧韫道:“今日可打痛快。”
类似于人你已经打,气也已经发,再闹就是你不懂规矩。
禁军将公主接回大都,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若非萧韫松口,萧稚无论如何也不会逃出大都。
忽,遂钰竟有些可怜萧稚。
明明自己也是笼中鸟,却还是忍不住望着另外只即将被送走鸟而心生悲戚。
温和道。
他向遂钰投来关切目光,并说:“五妹坐好阵子都不说话,是身体不舒服吗?”
话是问萧稚,但萧鹤辞并未朝萧稚那边开口。
阵风自两侧窗棂拂过,烛火轻晃。
遂钰沉默片刻,起身端着银耳粥,绕过殿内两侧装饰用软帘,来到萧稚身后道:“公主赶回大都舟车劳顿,臣在城外接公主时便觉公主又削瘦不少,太子都说银耳粥滋补,臣便借花献佛,恳请公主服用。”
“没有。”遂钰说。
他顿顿,觉得银耳粥好像和平时不太样,似乎味道没那浓郁,还有股若有若无甜味,像是果香,但又好像含着花蜜芬芳。
“上次你说想吃荔枝蜜,淮南总督新送来蜜,八百里加急,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朕晨起尝过,觉得应该是你所说味道。”
“嗯。”遂钰垂眼,用勺子舀点吃下,待唇齿间花香肆意时,说:“现在又不喜欢。”
“那碗你自己留着吃。”
潮景帝:“陶五陈,去给公主盛碗新。”
“遂钰,回来。”
遂钰刚欲向公主伸出手陡然停止,但他并未按照萧韫所说去做。
他问萧稚:“你想喝哪碗。”
“遂钰,……”
萧稚声音很低,像是要哭。
从遂钰角度能很明显地看到她肩膀在颤抖,似乎是在竭力掩饰着自己情绪,但哭腔还是伴随着声音泄露。
遂钰很清晰地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萧韫决定,白日在宫门口举动必定被萧韫收入眼底,皇帝不生气,不是因为他愿意遂钰抗旨,而是带着旨意太监根本不算是真正皇命。
他只是萧韫用来试探遂钰,正大光明钓他上钩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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