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群臣离开后,遂钰立即问道。
萧韫仍气在头上,语气比平时冲点,冷道:“难不成朕下每道旨意都得特地解释给你听吗?”
遂钰乐,好笑道:“不听就是,走。”
皇帝愣
半晌,潮景帝又抄起手边砚台狠狠砸向群臣,但砚台似长眼睛般并未真正落在他们其中人身上。
墨石四散,大臣们瑟瑟发抖,蜷着身体不敢抬头。
萧韫背身冷道:“内阁办事不利,罚俸半年,着戴罪立功,督办西洲太子拜访朝之事宜。”
“南荣遂钰。”
“臣在。”
“你也给朕滚进来!”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传来男人怒不可遏声音。
“……”遂钰微不可闻地叹气,差事不好当,得找个由头辞这官才行。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御书房,内阁诸臣跪地,齐刷刷地低着头挨骂,尚方宝剑就悬挂在“清风朗月”牌匾之下,皇帝盛怒间随便砍几个人以儆效尤也并非不可,毕竟前朝也出过这种事。
遂钰盯着尚方宝剑,熟练地穿梭于群臣之间,来到皇帝桌前不卑不亢道:“陛下。”
“内阁?”遂钰疑惑地抬头,正欲凝神听里头动静,书房内侍候宫人却快步跑出来将门帘降下,外头站着人连最后那丁点声音都听不见。
陶五陈:“听说是、听说是西洲太子已经秘密进入大都。”
遂钰蹙眉,在南荣世子抵达大都同日?
“平时内阁消息可没这灵敏。”遂钰思忖片刻,问道:“陛下有提及世子吗?”
“此事正是世子着人禀报。”
萧韫:“此次涉及疏忽大都城防*员,律撤职查办,内阁自查后由你将涉案人员羁押至大理寺听候发落。”
遂钰:“是。”
皇帝与朝臣之间摩擦不可避免,便需第三人到场缓和,他们都需要个台阶,遂钰便是这个递台阶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此次将押送通敌疑犯任务交给自己。
不该是察觉西洲动向世子吗?
萧韫知道遂钰在想什,他略缓和语气道:“深夜扰南荣大人与世子团聚,世子身体如何。”
遂钰心中暗骂萧韫装模作样,面上仍装出副恭顺谦卑姿态,道:“回陛下,世子已无大碍。”
皇帝生气,无非是觉得内阁办事不周,如今还有要事交于他们督办,遂钰紧接着道:“陛下,内阁诸位大人常在大都并不清楚大都之外是何境况,臣斗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内阁乃陛下左膀右臂,不如等西洲太子访问之后再行发落。”
“即使内阁并未发觉动向,现下并非不可弥补,至少世子已经察觉他们行踪,如今们在暗敌在明。”
遂钰放缓语气,试探性道:“陛下。”
遂钰在宫中生活多年,自认有那几分看穿人本事,但面对南荣栩,这位从未谋面兄长,只是顿晚饭功夫便令他几欲逃窜。
大抵世子并非因繁文缛节而简行大都,西洲太子才是他关注重点。
皇帝盛怒,遂钰通常都是等着他自己消气后才进殿,当他打算按照往常习惯前往玄极殿等待时,潮景帝传旨宣召南荣世子进宫。
不得不说,虽然萧韫在做人方面是个不折不扣混蛋,但作为皇帝却是难得勤政爱民。
遂钰打个哈切,叮嘱陶五陈:“先回去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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