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可避免,不如坦然接受。
遂钰死气沉沉看透生死目光令南荣栩惊,遂钰才多大,怎会有如僧侣坐化,枯柴槁木般心思。
男人拧起眉心,严肃道:“有人在你身边说过什吗。”
“没有。”
“现在是陛下身边行走,他们巴结还来不及。”遂钰恢复平日里那副皮笑肉不笑表情。
……
“你怨们不来看你吗。”
南荣栩又说。
怨吗?
“可能……可能没有吧。”遂钰说。
“太医院说你身体不好,怎不多穿些便出来。”
南荣栩用掌心抚平遂钰肩膀褶皱,温度瞬间穿透绸缎,烫得遂钰惊,遂钰不着痕迹地躲下,说:“以后会注意。”
“从前府上都是你个人,现在有女眷在场,行走间得多注意形象。待父王抵达大都,见南荣家子嗣言行无状是会受罚。”
遂钰眨眨眼,缓慢道:“也会受罚吗?”
“长房嫡子会更重些。”南荣栩笑吟吟道。
院质子夺走,朝政中自然免不给遂钰脸子看。
敬三分,贬三分,人性复杂。
午后,世子终于回府。
“陛下想留在宫中用膳后回来,想着家中还有你和小弟,便先告辞。”
南荣栩心情看起来不错。遂钰站在廊下,远远地望着兄嫂聊家常,论大都风土人情,举止亲昵且自然。
这话倒没错,南荣栩也亲眼见首领内监是如何待遂钰,可见遂钰在宫中过得不错。
话题太沉重,遂钰不想再讨论下去,岔开话题道:“年下难得吃到新鲜蟹子,南边州府八百里加急送进宫。陛下恩赏,赐几只,待会让厨房清蒸
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南荣氏感情究竟是怨恨还是失望,亦或者是别什。
只是每每得知父兄抵达大都述职时,心脏似被刀尖划破道陈年细微伤口,血液如涓涓细流般填满寂静长夜,将孤单与无助凝固在晨光之前。
灼热烈日终究会将混合着鲜血与眼泪液体蒸发,融入朱红四方宫墙。
话音刚落,遂钰感到南荣栩放在自己肩膀重量微微加深,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南荣栩手,说:“如果这就是命,那就请大哥代多在辽阔隔壁草原策马。”
人生漫长,遂钰却从出生起便看得见自己未来。他起点在大都,终末亦有大都影子。
“嗯。”遂钰反复念叨几句,后而点头,“记住。”
南荣栩:“你开蒙晚,好在跟着太子在太学学几年,陛下将你策论拿出来给看几篇,虽浅薄但也有自己考量,这很不错。”
“大哥。”遂钰眼皮颤颤,问道。
“浅薄就很好吗?”
“是。”南荣栩回。
这对于自小生活在后宫遂钰来说,又陌生又新奇。
官场风云诡谲,后宫亦是无硝烟战场。上至宫嫔,下至小小女官,举动皆为逐利。
忽,遂钰看到褚云胥回头,满面笑容地冲自己招手,遥声道:“遂钰,快来。”
女人手腕铃铛轻响,乘着风声落入遂钰耳边,遂钰略站直身体,里衣松松垮垮没好好穿,肩膀瞬间兜不住,好在有披风遮挡才不至于失礼。
他神思倦怠,平日随意惯,脑子没转过来,待回神时,南荣栩已经站在他面前,亲自动手帮他整理领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