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
来还是首领内监,陶五陈。
南荣栩披衣相迎,遂钰抱着摆在房中那把琵琶,安静地望着陶五陈。
首
“遂钰!”
当遂钰从越青手中接过马鞭,利落翻身上马,双腿微夹马肚,即将离开时,听到南荣栩追出来喊自己名字。
他回头,凝望兄长担忧面庞,无所谓地笑笑:“大哥,会准时回家吃年夜饭,帮准备好碗筷。”
南荣栩欲言又止,遂钰却不再徘徊,迅速向城外奔去。
年后便是立春,立春万物复苏,萧稚会找到最适合她停留地方,远离那些该死朝局,不做大宸公主,处小院,几家铺子,良田几亩已足够生活。
冷漠无情,阴晴不定,只是但在那站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言语倒比离宫前犀利不少。”萧韫并未生气,淡道:“若从前有这份心性,朕也未必将你送去国寺。”
…
今年遂钰府中收不少礼,甚至有*员亲自上门。
褚云胥以世子与四公子不在为由,将那些前来拜会人挡回去。
钰真是女儿身,恐怕皇帝也没这个心思品风花雪月,日夜得宠,来日若诞下皇子,大宸可就真成南荣氏囊中之物。
“送凤冠太监不懂事,在臣妾宫中多嘴说句话,臣妾颇觉不妥,便替陛下将其处死。”
“他说陛下看重臣妾,凤冠是经陛下检查后才送来。”
“臣妾左思右想,那夜小公子也在。这些不识好歹奴才,也不知是谁手底下教出来,个个嘴碎。”
萧韫不动声色道:“有劳皇后。”
选择在西洲使团觐见前日,才能打得萧韫措手不及,也不必立即将萧稚送得太远,只要藏在大都附近,躲过第轮搜查。
正如遂钰出门所说,晚膳准时回府,甚至与兄嫂道守岁。
送走萧稚时,萧稚哭得梨花带雨,坐在马车里几次反悔,觉得自己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皇族,更对不起大宸。
恐惧,愧疚,崩溃,以及所有无法言明,皆沉浸在泪水里情绪,遂钰都明白,也感同身受。
此起彼伏鞭炮声足足响个多时辰,待四下重新恢复宁静,遂钰孤身站在廊下赏月,管家通传——
兄弟二人回府便看到满院木箱,南荣栩道:“之前那些人也是这样箱箱将东西送进你这吗。”
遂钰笑道:“大哥来,自然与往年不同。”
“方才窦岫说在马厩见越青挑马,你要出去?”
“是,有些事必须得做。”
面对兄长,遂钰经常没话说,也不敢说,唯恐他那颗七巧玲珑心又察觉到什。
“臣妾可不想再去凉麓山。”皇后挑起细长眉,“这些年也大略知晓陛下想要个什样皇后,臣妾照做便是。”
皇后嫁给皇帝时,确实是怀着倾慕。她未出阁前随父亲进宫,恰巧碰见皇子们下学归来,那群人里,她就只瞧见跟在队尾,表情冷漠萧韫。
先帝众皇子中,长相出挑不止萧韫人,但皇后却唯独对萧韫倾心。
回想当年,着实是小女儿心思,皇后自嘲地笑笑:“陛下看公子眼神,何尝不是臣妾当年望着陛下时眼神呢,可惜,可惜公子如当年陛下般,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南荣遂钰行事作风确实太像潮景帝,简直像是个模子里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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