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遂钰可以是南荣家四公子,也可以是皇帝身边亲信,却唯独
他胸膛中笼罩着经久不散郁结,大约只有酩酊大醉,才能略消化那份对萧鹤辞失望。
脚底花草也被踩泥泞,汁液粘在鞋底,花香全部化作青草味道。
“萧鹤辞,从来都没跟你讲过,琵琶究竟是谁教。”
遂钰安静道:“当今圣上虽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戎马半生,却格外重视太学授以诗书。”
“他认为,唯有懂得圣贤之礼,方可使大宸绵延百年。但想要改革,必须从根部着手,皇帝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扭转局势。”
“但不同,不是女子,即使住在后宫也不会成为嫔妃,没有位分人,再受圣恩宠眷也如昙花现。”
“待萧韫百年归去,又该如何自处?”
遂钰目光灼灼,萧鹤辞脱口而出:“你也可以直住在玄极——”
“殿下吃酒吃醉。”
遂钰无声叹息:“殿下,没有人总是能心想事成。”
遂钰不敢说自己能够左右皇帝决策,但始终是有些许作用。
萧鹤辞兵行险招,将南荣氏嫡幼子送上龙床,他赌是父皇是否会色令智昏。
遂钰艰难道:“萧鹤辞,有没有那瞬,你觉得,觉得们应该成为史书中所著,臣子尽心尽力辅佐皇子登基,相互扶持整顿朝局,令百姓安居乐业,成为段佳话。”
少年时萧鹤辞,在遂钰眼里善良温和,风度翩翩。
他拥有所有君子之风品质,亲自跳入水中将即将溺死遂钰托举上岸。
大宸危急之时,自然以武将为重,唯有夺回失去疆土,守住祖宗基业,方可再论百家争鸣,才人辈出。
“萧韫并不是只会屠戮杀伐武将。”
“琵琶,诗书,乃至于武艺,还有你所惊讶那些礼仪,没发现吗,几乎是夜之间全部都学会。”
眼见萧鹤辞脸色越来越难看,遂钰知道,自己已经说得够多,足够萧鹤辞思索许久。
他不希望萧鹤辞再怀抱着过去,那对他们已经没什用。
皇后势必会找机会将皇长子从边塞召回,萧鹤辞太子之位看似稳固,实则只在萧韫念之间。萧韫立贤为重,因此,当下他选择最合适太子人选,替他稳固朝局。
当朝局再度动荡,萧鹤辞深陷其中,想伸出手摸索皇位之时,萧韫定不愿权柄下移,并立即挑选趁手武器回以重击。
萧韫很擅长这个。
这些都是车轱辘话,遂钰无法与萧鹤辞争辩什。而萧鹤辞也仅仅只是想要遂钰句,“不恨你”来慰藉心头愧疚。
方才席上喝那些酒,只是这会功夫,醉意似藤蔓般缓缓顺着遂钰思绪爬上心间。
萧鹤辞脱下外袍,扬声呼喊宫女拿着他腰牌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人是院首,院首只为皇帝与诸位皇子诊治,即使是宠冠后宫董贵妃,也只能找太医院内普通太医。
“你说或许能够实现,但在如今朝局之下,这不可能。”萧鹤辞道。
他缓步走到遂钰面前,抬手握住他手臂,恳切道:“遂钰,你恨,怨,都能承受,但能不能不要避开。”
“臣没有回避殿下。”遂钰淡道,“臣只是选择条与殿下相悖路而已。”
“殿下,你要荣登皇位,这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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