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是沐浴月光。
向后,是伸手不见
明明是自己想要除掉将军府势力,却牵扯诸多家族,调动满朝文武怨气。
此计甚妙,却兵行险招。
功成,便是除掉祸患,延续大宸辉煌。
失败,或许还会遭受千百种刑罚,曝尸荒野,被饿狼啃噬,死无全尸。
遂钰想笑,又笑不出来。
倘若称帝,便是史书上留名,天下悠悠众口,人口唾沫也足以淹死掌权者。
玉玺虽小,含义却深。
萧骋本就是当年称帝大热人选,即便萧韫身故,徐仲辛称霸,萧骋也能带兵重新杀回去。
朝天子朝臣,前朝老臣尚且在萧韫手里不好过,何况改名换姓新朝。
届时,萧骋必被拥护。
所以,所以他做那多挣扎,在萧韫看来,定像小丑吧。
他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他所有不堪,花时间将他哄回玄极殿,只是为娱乐他掌控感,以及手握未来上位者俯视。
亦或是……
[若朕此次失败,待你回鹿广郡,可等待景飏王前来,取走玉玺。]
等待景飏王。
目,撇捺,笔锋遒劲,皆能看出此人书法功底。
遂钰腕力虚浮,虽尽可能地贴近萧韫字迹,却仍旧缺少字里行间洒脱之气。
安全吗,遂钰摸摸玉玺,若萧韫知道玉玺被如此对待……
既然他决定将玉玺塞进木箱,就应该做好被损坏准备。
萧韫写信,从来都是有事说事,全篇没半个字多余。
萧韫究竟怀着怎样心情对待南荣王府,对待整个鹿广郡。
那忌惮父兄,却又愿意将玉玺交托于自己手中。
是你最信任人吗,遂钰无声。
他仰头望向窗外,月如玉盘,散发着足以照亮整个黑夜光。
却唯独在他脚边停留,不肯再向前步。
而萧韫失败,便是南荣王府也遭损失,遂钰轻轻叹息。
皇帝死,那父王又有几分活路?
徐仲辛首先削弱,便是南荣王府。
得到玉玺萧骋,有名正言顺调兵令,加之南荣王府愤怒,挥师北上,攻破大都不过是两三日功夫。
皇帝唯恐南荣王府也跟着造反,索性直接扣押南荣王,却又倚仗南荣军,希望他们能救皇室于水火。
遂钰捏住信纸手微紧,直至平展纸张变得皱巴巴。
所以此次并非万无失,将自己作为诱饵代价,便是接受切不可控后果。
例如死亡。
即便是篡位,也总要有那个冠冕堂皇理由,而徐仲辛逼宫,若是拿到禅位诏书再好不过。
作为臣子,不择手段达到目,丢些名声没什。
拖着将军府与侯府,是为消磨徐仲辛耐心,从皇后提及皇长子,萧韫便隐约察觉其中有遂钰手笔,多次召萧鹤辞候在玄极殿外,也只不过试探遂钰对他态度。
遂钰挑眉,仔细倒推日子,布局不难,难是消磨时间,请所有人入局。
御前行走有成为皇帝棋子自觉,又或者说,他存在本来就是棋子。
皇帝从不做无准备之仗,将玉玺交给自己,也是他计划环,那按照萧韫逻辑……遂钰浑身汗毛倒立,紧接着股难以言喻情绪奔涌而来,霎时侵占意识,仿佛重石落入平静湖面,泛起千丈波澜。
萧韫原本便想将他放回鹿广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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