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飏王是聋子,你是瞎子,真是天生兄弟。”
萧韫不以为然,解释道:“景飏王时后天落下病根,朕是被徐仲辛下药,不算天生。”
遂钰嘶声,怎人病,脸皮也跟着厚起来。
他捏捏萧韫
萧鹤辞并不适合做皇帝。
从萧鹤辞七岁太学,萧韫微服抽查皇子们功课时,便已明白这点。
善于讨巧人,无论在哪,都怀着走捷径心思。
治理朝局,非日之功,得用滴水穿石性子去磨。
以武力降服将军,以耐心耗干谋臣算计,左右制衡之道,萧鹤辞只学个皮毛,便误以为掌握通天本事。
若萧韫诛九族,遂钰倒觉得是他惯用手段,但此刻,他竟说要留徐府家眷条生路。
萧韫:“此事朕与南荣王商议过,不必再议。”
不必再议,那就是有人提出过异议。
遂钰:“听闻陛下近日少见太子,难不成是太子问过陛下吗。”
从徐仲辛造反,再至平定,萧鹤辞这个东宫太子,简直像是彻底被遗忘,皇帝不管他死活,徐仲辛好像也没怎在意,除皇后侍疾,董贵妃几乎被冷落在后宫,整个董家没半分动静。
”遂钰耸肩,拍拍自己腰包,又干又扁,真不知那些俸禄究竟进谁口袋。
百官皆有,独御前行走被皇帝克扣。
整理奏折分门别类,都是遂钰做惯差事,些要紧先送去玄极殿,由陶五陈念给萧韫听。
当遂钰带着次要奏折回玄极殿,皇帝再将方才那些奏折之中所提之事,口述解决办法,由遂钰代为执笔。
萧韫停顿时,陶五陈便递来温水请陛下润喉,萧韫捏着水杯,胳膊倚在软枕中,微微偏着头思索,断断续续道:“徐仲辛头颅悬挂于城门,九族之中十岁以上男丁,斩首。”
遂钰瞳孔微缩,霍然起身快步来到萧韫面前,张口道:“原来你真是昏君。”
萧韫:“……”
这该怎回呢。
皇帝摊开手,对遂钰说:“放上来。”
遂钰抿唇,下意识抬起胳膊,又突然觉得这像是在训狗,手臂就这不尴不尬地悬空,好在萧韫现在是个瞎子,什都看不见。
甚至是太子妃那弟弟,仍关在天牢中,鲜少有人问津。
思及此,遂钰心中逐渐腾升个可怕念头,却不敢说出口。
而萧韫似是读懂他沉默,摊开手,道:“想问什,此刻朕还有功夫坐在这,精神尚佳,也值得你说些什语出惊人话气气。”
原本趴着写字,分外萎靡遂钰,瞬间来兴致,正襟危坐,咬唇思索再三,试探道:“陛下立太子……是看重贵妃,还是……还是……”
“太子早便动过往朕这送人心思,只是你出现得太巧,他凭白得巧罢。”萧韫指腹摩挲着杯壁,略抬手,陶五陈从他手中接过凉透茶水,端着茶盘退下。
“女眷流放三千里,罚没官奴,永不可作平民。”
“三岁以上?”遂钰放下朱笔,揉揉发酸手腕,问道。
萧韫以为遂钰觉得罚重:“此为震慑百官,十岁孩童已是开恩,这——”
“不,臣以为当是诛九族之罪。”遂钰摇头。
各地军阀造反,历朝历代皇帝武力镇压后,均以雷霆手段屠戮全族,更何况是徐仲辛这种蹬鼻子上脸,险些篡位成功武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