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要见,是从南荣军中捉出叛徒,此人在军中职务不高,却人缘极盛。
此人涉及南荣军中机密,以邢爻官阶,还够不着这种层面审讯,况且南荣军向来独立,此人关在牢中并未受刑,只等着南荣王府来领
遂钰带着文书去御史台,被年轻御史们拉住取经,问他怎样才能在陛下面前活着走出御书房。
遂钰装听不懂:“自然是用双脚走出去。”
“不是。”御史比划道:“陛下时常生气,不知大人有无技巧,既能将话说明白,又能令陛下很难发怒。”
遂钰仰头望天,他从来都是知道怎样激怒皇帝,至于怒火……好像通常是萧韫自己平息吧。
深夜。
粥煮得粘稠软糯,萧韫却没什胃口,因是遂钰喂,才多吃些。
“他与徐仲辛二子交好,自然有通敌嫌疑,虽说徐仲辛死,昌吉候也在天牢里待着。造反与冤情是两码事,景飏王何时归京,何时调查成十。”
“成家应该没那大胆子。”遂钰斟酌道。
以成老太师在京中名望,以及成十入狱后并未在皇帝面前求情之姿,应是笃定成十并未通敌叛国,而太子却不得不因成十而收敛忌惮。
父子君臣,皇室先君臣,之后才是父子。
遂钰从不知照顾个人这样麻烦,衣食住行皆需注意,平时无需当心棱角,在萧韫不可视物时,也得用厚厚棉布包起来,免得他手脚磕伤,尤其是脸。
萧韫自己倒不在意,他本身对痛觉极为迟钝,磕磕碰碰不算什,倒是遂钰这种态度,起初令他颇为得意,但没过多久,便极其郁闷。
太妥帖,阵仗铺得太大,架势像是他这辈子至此到头。
遂钰吹吹粥,确定是适宜入口温度,才喂给萧韫。
萧韫:“此事,朕能自己做。”
刑部大牢。
“大理寺与禁军那,比刑部牢里环境好多,若是大人想提审,直接通知下官,下官将人送去禁军,那里也离大人近些,哪能劳动大人亲自跑这趟。”
今夜负责审讯是刑部主事邢爻。
遂钰总觉得此话耳熟,自从做御前行走,无论去哪提审犯人,似乎都是这恭维。
邢爻审讯,惯以无所不用其极闻名,就算是人死,也能从尸体中撬出几分线索证据。
萧韫对聪妙皇后以及景飏王情深义重,却对膝下子女并未过多宠溺,遂钰看着萧韫脸,鬼使神差道:“萧鹤辞是你亲儿子吧。”
萧韫:“……”
也没人问御前行走为何死而复生,大多数人认为,这只是皇帝与近臣之间计谋,毕竟能够对战徐仲辛人不多,既然南荣王在,又何必劳动他人。
南荣遂钰也姓南荣,这想,任何疑虑倒也都烟消云散。
平时对遂钰意见最大御史台,当下也偃旗息鼓,毕竟有御前行走在皇帝面前承担怒火,总比他们个个上去被骂得狗血喷头要强。
“不,还是臣来吧。”遂钰微笑。
若萧韫现在死,萧季沉又没回来,萧鹤辞名正言顺登基,第个死便是他南荣遂钰。
天大地大,潮景帝才是此刻最大。
“对,成十还关在牢里,什时候放出来。”遂钰说。
晨起太子来玄极殿请安,父皇不见旁人,便在殿外遥拜。正好遂钰带着批阅好奏折往出走,被萧鹤辞拉住问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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