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辞并不常到玄极殿,之前又被皇帝降罪,故此沉默地坐在萧季沉左手边,萧季沉与萧韫面对面,萧季沉将装着莲心茶茶盏放在萧韫手旁,忽然回头询问:“四公子要喝些吗。”
“他火气大,得多来几杯。”萧韫说。
遂钰:“臣不敢。”
论脾气,遂钰确实平和不少。没那多糟心事,有何必须斟酌事,也能回府同南荣栩商议,不再孤立无援,只能凭借萧韫给予他权力生存。
本以为萧韫要说些什关于朝堂话题,出乎遂钰意料,竟真是父子局,萧韫询问萧季沉在外吃好不好,有没有什不习惯,最近就先住在宫中。
当遂钰思索如何借口离开,萧季沉忽然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说:“没想到大都风,竟也与边塞无二,有旧疾在身,还请公子扶进门。”
边塞什风,遂钰不知道,但他幼年体弱,吹过大都数九寒冬冷风,也并未如萧季沉这般虚弱过。
遂钰推断,萧季沉在装虚弱!
皇后直来直去,走大刀阔斧路子,怎生出来儿子竟如此不同,对谁都耍心眼。
“父皇,四公子在殿外呢。”萧季沉忽然向殿内喊嗓子。
他晒得有些黑,是行军中最健康小麦色,身材高挑,着袭简单暗色骑装,双眸如炬,笑容……笑容灿烂。
遂钰后退半步,陶五陈低声提醒:“这位是——”
“大殿下。”萧季沉友好道。
对方友好,遂钰却只想逃,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办法同时面对两个“萧韫”,况且这位,似乎没萧鹤辞那好对付。
莲子心苦,专将莲子剥去,只留其心,不就是……
怎不知道。”遂钰说。
“这不挺好,公子不必舟车劳顿,再去城外等着。”陶五陈答,“御膳房准备莲心茶,陛下待会要喝,正好,公子行个方便,代老奴送进去吧。”
人家父子在里头派祥和,父慈子孝,进去凑什热闹!遂钰警告陶五陈:“这是你差事,不是!”
陶五陈笑眯眯说:“老奴伺候公子也有些时日,公子便行个好,叫老奴也歇歇。”
莲心苦涩,萧韫什时候喜欢喝那种东西!
“锆园是你从前住过地方
遂钰:“……”
“进来。”
是萧韫声音。
……
遂钰不情不愿地跟在萧季沉身后。
朕没有怜子之心,谁能将对方斗下去,便谁做皇帝意思吗!
萧季沉比萧韫还要温文尔雅,礼貌道:“听说父皇要派救驾功臣来接,想这些年并未在父皇身边,行人子之责,为父皇分忧解难。”
“怎可劳动四公子亲自来接,又觉得不该叫父皇再等半日,便擅自进宫。”
话里话外低声下气,行事却与皇帝旨意相悖,哪里有惶恐心情,怕是信心十足,想直接将萧鹤辞从东宫踹出去吧!
“咳咳……”
“陶公公,父皇叫来问,莲心茶好没有。”
两人话语推诿间,陌生声音插、进来,遂钰抬头,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张极度酷似萧韫脸,就那凭空出现在面前。
遂钰倒吸口凉气,那人又开口:“这便是南荣王府家四公子吗。”
如果说萧鹤辞只有两分与皇帝相仿,那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画像中,少年纵横疆场皇子萧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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