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姨娘瞧见遂钰侧脸,惊讶道:“你哪里寻这俊俏小子代
“你们都下去吧。”
待侍女们将物什摆放整齐,女人拿起手边银钗,沙哑道:“来伺候玉小姐梳洗。”
玉氏乃秀州望族,这种身份在室女,很少参与聚会,出门也会戴着面巾,避免被人瞧见面容。
祭坛离宗祠很远,却仍能听到仪式渐起丝竹声。
贵族献祭前,率先遇难是奴隶与被挑选平民。祭坛附近挖几个大坑,用不同颜色质地土层层铺就,每层会放进相对数量残肢。
自然,也只有畜生才会藐视生死。
“可是罗绮……”司寇柊话没说完便被遂钰打断。
遂钰:“玉罗绮无人替代,但你可以。”
如果没有南荣遂钰,或许最终合谋,也只有玉罗绮与司寇柊。
玉罗绮虽坚定,但不难察觉那份恐惧,遂钰很理解她心情,就像是下定决心救驾自己。
玉罗绮带来人倒是会些功夫,不过都不多,遂钰倒摇身变成为几人中高手。
成功击杀徐仲辛,很大程度源于巧合。徐仲辛自以为功高震主,武功拿捏个南荣遂钰轻而易举,因此遂钰接近他时,他并未将遂钰当回事。
多年被朝廷压制,朝即将稳坐帝位,按捺不住得意才是杀死他真正元凶。
遂钰盯着玉罗绮手,良久,道:“你手背伤。”
玉罗绮:“小时候上山打猎不小心碰到猎人捕兽夹。”
或是野兽,或是奴隶,头颅砍去瞬间,脸上仍保持着最新鲜恐惧,这个时候便有人前去掀开他们额骨,将皮肉与骨头分离。
“罗绮你要东西带来。”
“宝姨娘!”玉罗绮掀起盖头,高兴道。
她推推遂钰,撩起半边盖头,遂钰夜里没睡好,又是格外缺觉体质,闭着眼低声:“想休息会,你们先聊。”
通过司寇柊,他也大略明白秀州这些家族联系,宝姨娘不算宗祠之中特别核心长辈,但祭祀,拜见月神之类事,少不她身影。
他救不是萧韫,玉罗绮救也并非自己。
再坚定意志,也敌不过滚烫血淌过手指,午夜梦回,徐仲辛死相仍旧徘徊脑海,遂钰满头大汗地惊醒,沉默坐至天光大亮,才勉强告诉自己,他杀人是为黎民百姓,徐仲辛该杀。
他在萧韫面前是未谙世事遂钰公子,在南荣王府是被父兄疼爱幼子,可出门便没人挡在自己面前遮风挡雨,就像现在,他要站在玉罗绮与司寇柊身前,用自己身躯挡着他们,迎面庞大古老,血腥弥漫月神宗族。
如果永远不会长大就好,遂钰想。
天未明,紧栓在门上铁链再次被牵动,外头人打开重重枷锁,中年女人推门而入,身后侍女端着法器紧随其后。
捕兽夹擦着手背而过,好在刀尖无毒。
她搓搓手背,不好意思道:“年龄小没当回事,后来才发现疤祛不掉。”
“所以没有人能代替你。”遂钰眼疾手快,抓住司寇柊,避免他整个人扑向玉罗绮。
司寇柊是典型十指不沾阳春水少爷,以为凭借满腔热情便能成事,可那是小说话本里才有桥段。
话本里杀人太容易,好像谁都能报仇雪恨,归根结底,那只是虚无缥缈幻想,真正杀个人,不可能毫无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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