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绮想想,继续说:“不过……这倒让想到另外个,朝廷恐怕不太清楚事情。”
顾着逃难,也没空对皇帝诉苦,骤然放松,玉罗绮话也逐渐多起来。
她见皇帝有倾听意思,于是清清嗓子:“咳咳。”
“其实也不是什两三句话说不清楚事。”
“秀州被宗祠管束,很多账面银子,看似时进秀州知府口袋里差遣,实则知府为表面和平,会将朝廷下发银两,全部交给‘信任宗祠’管理。”
“轮到是什——”
“们可能要在您这里叨扰几日,这是五十两银子,若您不嫌弃还请收下。”萧韫打断遂钰,从腰间钱袋中取出白银。
村长连忙摆手拒绝:“这也没有什好东西招待你们,五十两太多,家里来人高兴,很多年都没这热闹过。”
无论如何,村长都不肯收下五十两,再三推拒,勉强收五两,跑去厨房继续为遂钰煮粥。
“为什不让问下去。”
村长哪见过这般皮开肉绽伤,吓得脸色变又变,捧着药问:“不如去镇上看看,村子里也没大夫,有些伤治不好,没过多久就会发黑发臭,整条胳膊都得被砍下来。”
遂钰愣下,问道:“您是哪里听来。”
“孩子前些年在塞外做兵,上战场负伤,被西洲人砍刀,伤口溃烂实在是治不好,便被军医砍下臂。”村长黯然,回头坐在吱呀作响木凳上,“你比他年轻,可千万别像他样。”
“年轻人若断胳膊断腿,这辈子便毁。”
遂钰忍不住说:“那他现在在哪。”
秀州安宁,用人血和泥,身体堆砌,数不清金银玉器装饰,千年保持不变,杀戮中获得永恒,百姓无法回顾过去,亦对未来怀抱绝望。
无家可归人,自然能够去别处生活,但这里已经形成紧密亲缘关系,无论谁走,家中亲长都会被宗祠立即处决,甚至没有反悔时间。
玉罗绮裹进棉被,手指泛白:“没能杀那个老家伙,也不知族人会不会……是个不孝人。”
“每年朝廷招兵买马,宗祠便会抓偏僻村落百姓参军,生死战场,反正死也不是自己人。”
“那些抚恤金顺理成章地落入他
萧韫关门,沉声:“你不能像刑部审讯犯人时态度,盘问膝下并无儿女在侧老人。”
遂钰回忆自己举止,觉得并无不妥:“只是在正常提问而已。”
“但这就是盘问。”萧韫见遂钰不服气,转而面向玉罗绮:“你说。”
玉罗绮这几日也逐渐不那畏惧皇帝,也觉得遂钰方才语气不大柔和:“既然这是对方最痛苦事情,他救们,还收留们在这里居住,应当令他高兴些才是。”
“南荣公子你心意或许是好,可是没人喜欢同刚见面异乡人讨论自家痛处。”
“去城里,城里做搬运,每月托人送银钱回来。”
萧韫环顾四周,开口:“朝廷每年都有拨款给各地方负伤残疾将士,你家有没有拿到那笔银两。”
村长苦笑,见萧韫将遂钰伤简单处理干净,连忙将手中金疮药递来,浑浊眼睛内,充满淳朴担忧,以及突如其来悲伤:“银子?从来没见过。”
“秀州这大,哪能轮到们呢。”
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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