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长发自脖颈分作两束滑落肩头,露出骨骼根根分明脖颈,白皙皮肉下覆盖骨骼凹凸可见。
第五刀抬起,萧韫手中已全是汗。
遂钰苦夏,每逢夏日都躲在殿中不曾频繁出入,乡野固然清凉,却
就连萧韫都未曾预料到,遂钰竟然如此能忍。宫里磕碰破皮都要大叫好几日,凭着即将愈合伤,从他这里讨不少大大小小好处。
林间声不吭,若非每至夜晚微烧,甚至能忽略他已受伤事实。
萧韫落刀并未犹豫,刃入腐肉,遂钰身体猛地震,整个人绷在原地不得动弹,就连脚尖也在用力。
军营中待过人,无不是处理刀伤好手。行军可敌千里之外,此言固然听着豪爽勇猛,大漠孤烟黄沙弥漫,其中孤寂与绝望却鲜有人知,而将士们也刻意选择遗忘困苦。
“除非要命创伤,般这种伤口,连轻伤都算不得,自己就能处理。”
“过来。”
萧韫拍拍腿,遂钰挪挪,靠近潮景帝后,胳膊搭在他腿面。
皇帝本以为遂钰得犹豫好会,至少表达害怕疼痛,毕竟手边没有更好……他发觉遂钰正用好奇目光仰头望着他。
年轻公子眼睛很亮,瞳仁仿若隐匿于山涧水潭中,静静躺在潭底,未曾雕琢过纯净晶石。
被他凝望,好像烦躁心情也能被瞬间抚平。
男女共处室不妥,萧韫从玉罗绮口中得知不少有关于秀州现状,见她面露困意,眼皮不住往下掉,便借故带着遂钰离开。
果然,门还没关,玉罗绮脑袋歪,躺在床上不动。
“村长这药还算齐全,伤口等不到大夫来处理。”萧韫回头,问道:“就算有麻沸散,也不能保证完全无痛,能忍得住吗。”
遂钰顿顿,没想到萧韫说是这个,在他看来,伤口远远没有萧韫说严重。
“你会吗。”
遂钰意识空白,耳边落下声音轻如羽毛,亦或者是萧韫故意吸引他注意力。
砰——
遂钰头撞在萧韫腿面,额头正好挨着垫在掌下木质托盘。
这种疼痛并未抵达极致,遂钰受过那多伤,深知这种程度还在自己忍耐内,但民间麻沸散着实作用不大,不如太医院特制。
那时他被大哥打得皮开肉绽,也未像现在这般狼狈。
萧韫不禁张开五指,在遂钰巴掌大脸前晃晃。
浑然天成,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四字。
遂钰略歪歪头,以为萧韫是在试探视力有无影响,毕竟也有受伤之后导致双目失明先例存在。
他好心提醒:“没瞎。”
“……可能会很疼。”萧韫点燃油灯,将小刀放在火中炙烤消毒。
他问。
“怕你喊疼。”
遂钰低头看看掌心,若说怕疼,他也忍这些日,起初伤口有在药效作用下逐渐转好,但后来又泡河水……
村民有事便都来找村长,若是遇到个什小毛小病,村长这里有常备药,自行服用痊愈即可,若仍不适,便得去附近镇子上找正儿八经大夫,因此,麻沸散之类伤药,村长匣子里也备几份。
院里草棚下,平展地铺着两块用以歇息凉席,草席边缘用浅得发白布条箍着,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惜物件,遂钰坐在席中,看着萧韫从院子另角,将分量看起来并不轻石凳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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