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甚至想回大都待着,又过两月,逐渐捉摸出鹿广郡好来,现在看着府里人来人往,就算是素不相识军士,他也觉得亲切。
入夜,吃过年夜饭后,南荣臻派人搬来好几箱烟花爆竹。
“如果今年三小姐也在家里就好。”胡小海可惜道:“她最会放烟花。”
遂钰拆开火折子,率先点燃簇,明黄绚烂瞬间点燃整片天空,说:“等她回来,们再放次。”
……
银簪侍女说:“公子喜欢橘子已经烤好,这批送来橘子特别甜。”
“你吃吗。”遂钰随口问。
“公子忘吗,橘子送来时候,你便给们大家伙都分份例。”
遂钰哦哦两声,祠堂香火味重,熏得他眼睛疼,原地站会才想起要换身衣裳。
“把炉子搬去廊下,这雪下得漂亮,赏会雪再去前厅。”
试是不错,但也得注意分寸。”游珑摸摸遂钰耳后温度,确定遂钰并未发烧后才松口气:“你父亲觉得是小臻带着你胡闹,但这次是你自己激着哥哥出手,对吗。”
南荣臻双臂环抱,无比赞同地点点头。
遂钰弯眸,笑笑:“如果不是过节,身边有那多将士们看着,也不能得逞。”
南荣臻固然冲动,却并非胸无城府,凡事皆有考量。能做到将军之位亲王之子,自然并非表面那般吊儿郎当。
平时陪遂钰练习,南荣臻收着劲,两三招后寻机逃跑,根本不给遂钰继续机会。
万家灯火吉祥之刻,皇宫大内宴会厅上觥筹交错。
素日唇枪舌剑朝臣于此刻短暂放下彼此争执,其乐融融互相敬酒,皇帝没喝几杯却难得不胜酒力,将局面交给皇后与太子后,绕过屏风离席。
今年雪格外大,开宴才开始下,不过几个时辰便厚厚地铺满地,脚踩进去足能覆盖整个脚面。
宽大龙袍后摆拖地,萧韫觉得麻烦有意将外裳脱掉,引得陶五陈连忙道:“陛下,您大病初愈可
鹿广郡风喜欢从西面八方随意刮来,雪落并不按照原有轨迹,纷乱地连成片,却并不厚重,总是轻盈且无声,
火红灯笼被覆盖薄薄层,每隔段时间,都会侍女上前来用竹竿拍拍打打,避免雪将灯笼压垮。
遂钰揣着暖炉,额头抵在朱红柱子上,慢腾腾地摸颗橘子。氅衣厚重,像裹块棉被,遂钰深埋其中,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银簪侍女担心着凉,连忙将遂钰叫醒,木炭炸裂声音伴随着炙烤火烧,齐消匿在漫天飞雪之中,遂钰半阖着眼,淡道:“又过年。”
鹿广郡于遂钰而言,既是家,也是世上最陌生之处。
遂钰想知道自己这半年极限究竟在哪,因此拼命些,倒还在可控范围内。
祭拜祖宗不可耽误,好在王府也并非恪守陈规不允通融,遂钰又歇会才同南荣臻道前往祠堂。
南荣氏绝大部分族人并不住在王府,大多扎在军中,或是寻个清净之地生活,要属殚精竭虑,还得是南荣明徽这长房脉。
由负责祠堂长辈们领着上香,诸般流程应简略,武将世家并不在意繁文缛节。
回程途中天边忽然飘起雪,炷香时间便密如鹅毛,遂钰带着身寒意前脚跨进门槛,后脚便被银簪侍女塞个暖烘烘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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