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重并没有变化,
“吵死!”
余音未消,萧韫忍不住笑起来,同时踢掉鞋子膝盖抵着床沿,俯身将埋在绸缎被面中人捞出来。
只是他用以往力道去抱,怀里人竟纹丝不动,甚至意识到皇帝停顿含义后,颇为得意地用气声笑笑。
紧接着,遂钰突然双臂环住潮景帝脖颈,整个人向后仰去,皇帝顺势道倒进床中。
两人从这边滚到那边,遂钰闭着眼只觉得睡得口干舌燥。
今日陶五陈留在玄极殿里当差,随行伴驾侍候是前年方才提到御前小太监郑也。
郑也见皇帝望着玄极殿若有所思,连忙道:“陛下恕罪,往常宫里都是亮着,今日——”
话没说话,皇帝面颊突然跃然几分喜色,他从郑也手中夺走宫灯,快步向玄极殿走去。
男人步子迈得大,后头宫人反应过来时,那团裹着皇帝光晕已经远去几十米,众人愣怔几分,碍着宫里规矩不能飞奔,只好小步行走蹿得飞快。
玄极殿外空无人,显然是故意不设宫人值守,萧韫推开厚重门,开口正欲叫人,却陡然噤声,俯身将宫灯放在门槛边,沉默地缓步进入黑暗。
唯女儿向来对肉麻敬而远之,倒是遂钰令她意外,高兴时候黏糊糊地跟在她身后喊母亲,在军中受委屈回来,也跑到她房里蜷在软塌中翻来覆去地念叨烦恼,最后还得将责任通通丢去大哥与父亲那。
总之,南荣遂钰就算做错也没有错!
遂钰本性柔软,却被培养得强势冷硬.
遂钰枕在母亲膝上,忽然说:“母亲,……”
“带来兵全在郊外驻扎,你爹送们回府后,还得去郊外安排阵子。”
南荣明徽半道便被叫去西郊,遂钰送游珑回府,又在酒楼买些大都特色小吃供母亲品尝,便径直往皇宫来。
他知道萧韫回得晚,又路奔波劳累懒得跟人说话,将陶五陈也赶出殿去倒在床榻昏昏沉沉睡到后半夜。
中途醒几次,爬起来找水喝,玄极殿还是他离去时摆设,闭着眼也能摸到水在哪放。
“沉。”萧韫说。
遂钰半阖着眼,也不反驳。
殿里自然是也有些烛火未熄,仅仅只用于照明用,内殿寝室便完全不见光。
厚重帘子垂地而落,脚下地毯也是今日新铺,因着人终于从鹿广郡回来,虽不知几时会来宫里,但总归得备着。
皇帝这次没敢下旨宣人进宫,无论是碍着南荣王面子,还是他本身对某种期待隐秘忐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如今三日又三日,多少个三掰着指头数过去,现在来者,还是当初那个去时模样吗。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还未掀开床帘,里头便猛地横飞块靠枕,紧接着,熟悉而又陌生,携带着起床气不耐烦声音响起:
游珑说:“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遂钰愣愣,听母亲意思,似乎是也有想去地方。
玄极殿。
皇帝寅时方从御书房回宫歇息,丑时还和留在御书房大臣们进宵夜,梨水甜汤,酥软糕饼,夜里吃几块胃里也不会涨得慌。
萧韫喜欢殿内点满灯烛,这样显得敞亮,心情也会开阔几分。人还没到殿门口,远远地便看见里头黑灯瞎火,只余门口供宫人行走灯笼还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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