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微收下巴,卸掉甲胄径直跪倒,声音颤抖却坚定:“父王,你要做通通能够办到。”
南荣王府没有什人不能牺牲,星也河埋葬忠魂无数,死亡亦不能阻挡壮志翱翔天际。
王府在鹿广郡遇袭时没有任何人抛弃百姓,上至王妃,下至负责洒扫开门小厮侍女,所有人都在为百姓竭尽全力谋求生机。
十指合拢攥紧,指甲嵌进皮肉,却要控制力道不让锋利刺穿。从前唯有受伤夺得皇帝心疼才能拿到什,现在遂钰所能做,便是在战场之下不留半分伤痕,保证以充沛精力与体质迎敌。
他承认自己没有勇气掀开布帘见父母兄弟最后面,仍然没有成长至面不改色心坚如铁般地步。
却能够很轻易地看到躺在高台几具。
遂钰从尸体旁小道逐渐向里,隔着门框般横梁,他抬脚弯腰步入,边走边说:“母亲,父亲和哥哥也回家。”
南荣王府在那场大火中拼尽全力保护受灾百姓,王妃与世子妃也不例外。遂钰不愿相信事实,用军务麻痹神经,只要父王尸身并未出现在自己面前,仍当作他们还活着,自己回府便有数不清叮嘱,饭后与兄长舞剑逗嫂嫂与母亲开心。
再繁重也无法抑制源于心底深处挣扎,他想见他们,却又害怕见他们,他知道森森白骨如何,被火焚烧又是什模样。
无论生前多璀璨耀眼人物,死后归宿仿佛只有化作尘埃。
“世子!”
忽地有人在地窖口喊道:“城外急报”
“大约五千人骑兵营正向方靠近!”
“葛桐,调集兵马准备迎敌。”
遂钰安静道:“唯有西凉人血,才能平定为鹿广郡战死忠魂。”
许多人等着看南荣王府笑话,想见他们家破人亡后惨状。遂钰知道这些人想要什,无非是他南荣遂钰蹶不振,整日酗酒不理军务,如天地塌陷般失去方向。
“从回到父王身边那刻起,父王就直告诉,生死对王府这种兵戈铁马武将来说,并不算什可怕事情。”
“既然要做百姓身前屏障,便必须跨越生死恐惧。”
他人儿子在初次上战场时,想必是全家鼓舞振奋,而南荣明徽却毫不犹豫给遂钰巴掌,将他即将应敌兴奋给打回去。
他迎接是刀枪无眼战场,并非什战败还能死而复生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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