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撑着下巴苦苦思索该如何回信,觉得南荣步栖太大惊小怪,有钱不好吗,做个从小到大便躺在金山银海之中孩子,日后才不受外物所动。
萧韫闻言,含蓄道:“朕送你银钱,是你当初缺钱花,给女孩子送礼,不是你这般送。”
世上无功唯快不破,只要他够快,体格健硕西凉人又如何,双方挥刀,比便是谁更能最先触及要害,大开大合反而易破。
“是。”萧韫愣怔片刻,很快笑起来。
反手摸摸遂钰脸,指腹触及嘴唇,温和道:“听说南荣王从不优待俘虏,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秀州余孽押解回京,皇帝撤去秀州州府之职,加行科考,用以选拔大任之材。
先前遂钰提及为南荣军选用新名被驳回,并非萧韫不准,反倒是最不可能阻止内阁上奏,请求留用南荣之名。
萧韫翻身单手抱起遂钰,几乎将他架到臂膀之上,遂钰坐得高,头险些撞到床帏最高处。
潮景帝仰头,拍拍遂钰腰窝说:“还是轻。”
忽而蹙眉询问:“西凉主将是怎被杀。”
西凉人体格壮硕,萧韫能轻而易举带动遂钰,西凉人恐怕更不费吹灰。
遂钰抿嘴笑,双手撑着萧韫肩膀,猛地低头朝他脖颈咬口,高兴道:“自然是南荣王英明神武,收服小小西凉不在话下!”
几日早朝不得清净,后来还有御史绝食抗议,发觉皇帝根本不打算搭理,又灰溜溜吃饱喝足不再提及。
遂钰搂住萧韫脖颈,斟酌道:“想送小绘件礼物,你说该送什好。”
“南荣栩女儿?”
遂钰点头。
“你究竟想怎养她。”皇帝扣住遂钰下巴,晃晃,道:“放在鹿广郡不愿意,大都也觉得危险,江南倒是离得远,离得远够得着吗?”
朝廷百废待兴,正是求稳之时,南荣王府作为平叛先锋,若此刻改名,对朝廷名声不利,少不得被骂句卸磨杀驴,令天下人心寒。
先前萧韫没顾得上杀,杀不,也都找个由头塞进天牢待审,重点调查四品以上*员府中来往支出账目,人人自危,谈钱色变。
正如萧韫不知送什,便总是送遂钰商铺或银钱,遂钰也忽地发觉送看得见财物更实在。
于是将京城名下赚钱铺子挪至南荣绘名下,惹得南荣步栖写信来骂。
那般小孩子,哪里知道银钱怎花,送些蜜糖便好,还没到需要使银钱年纪,如今追着问黄金是什,银两干嘛用。
“例如——”
遂钰拉长音调,猛地用力!
身体倏地犹如游鱼般从萧韫臂膀之间逃离,萧韫眼前闪过黑影,某人手便紧贴着他咽喉而过,反手卸去双臂力道。
皆在瞬之间。
“陛下,已经是俘虏。”遂钰得意道。
“算。”遂钰将萧韫推开,低头晃晃机关盒,后悔挑起如何养南荣绘话题。
……
闪电自浓云之中乍现,殿内闷热得厉害。遂钰衣裳被萧韫脱得只剩件,松垮地挂在肩头,等待大雨落下,他伏在萧韫膝旁,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泛起余韵未消,雨线摇摇晃晃地飘窗而进。
萧韫扶起遂钰长发,掌心垫在他脑后,道:“鲜州更名施州,你不必去。”
“有合适人选?”遂钰口齿干涸,推推萧韫胸膛,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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