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臻这会勇气又攒足,怎瞧怎觉得萧韫这张脸可恨,转念想到面前此人仗着遂钰面子才舍下颜面,骤然长叹声,“谢陛下。”
行刑不宜拖太久,刑部赶着中秋节前定好日子,交由内阁审议,南荣臻临行奉命监刑。
皇帝倒是见萧鹤辞面,遂钰怎问也问不出他究竟同萧鹤辞说些什,毕竟血缘,想来萧韫再心硬如铁,仍怀恻隐不肯表露。
遂钰趁早膳,询问萧韫是否有什话要同自己说,萧韫吩咐陶五陈将太医准备好汤药端上来。
病好得不利索,多半是无人看顾,将药通通喂花草。萧韫向来解遂钰脾气,改为饭后盯着遂钰喝光。
南荣臻紧跟而上。
潮景帝边走边道:“南荣将军,你父亲南荣王,将为君之道倾囊相授,朕在他身旁学习,亦见得南荣王风姿多年。”
“朕……”
他取下笔架悬挂着狼毫,眼前恍然浮现年少在南荣明徽身侧替他研磨,南荣明徽教他写下“萧韫”二字。
萧韫并非不会写字,只是写得太丑,南荣明徽气得无语凝咽,孩子是皇后送来,无论如何也得温柔以待。
决定睁只眼闭只眼,但臣却不觉得含混有什好,两家之间纠葛,总要说清楚才能继续走下去。”
“若有朝日陛下厌倦遂钰,臣会带遂钰回家,届时还请陛下手下留情,放他马。”
站在遂钰兄弟立场,南荣臻又见过萧韫为遂钰所做,帝王肯背叛整个朝廷选择相信方军阀,已经前所未闻,但今日是这般情深,改日若有新人,比年轻南荣遂钰更青春,皇帝又会如何选择。
南荣臻承认,作为男人,萧韫确是少见心怀百姓枭雄,固然两人之间有他们不知隐秘,可作为南荣王府孩子,他只坚信自己眼中所看,他人行为所见。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脑后汗顺着脊背路滑落,很快,南荣臻感到自己衣襟完全湿透。
遂钰拧眉,说:“问你究竟与萧鹤辞说些什,怎又要喝药,病已经全好。”
劳累所致,身体虚亏已久,身子得仔细将养。为此,南荣臻将军医多留大都几日,得看着遂钰彻底好利索他才放心。
“朕没什话同萧鹤辞说。”萧韫答。
遂钰:“他是你儿子。”
“若只是刺杀皇帝,或许看在父子情面饶他命。但他背叛是整个国家,生灵涂炭当做掌中玩物
于是皇子萧韫得到罚抄自己名字三百遍师命。
“只要朕在位日,南荣王府便可屹立鹿广郡日。”
“但这并非南荣王府永盛不衰免死金牌。”
“长盛不衰,唯有南荣王府子孙后代以战功博得天下人认可,南荣遂钰也并非王府日后倚仗,整个南荣氏固然依赖他,但若以骨肉亲情绑架他,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朕亦不会心慈手软。”
萧韫将免死金牌与承诺白纸黑字,齐交给南荣臻。
萧韫眼眸颜色不可闻,仿若千年寒潭,无论任何风波仍巍然不动。
他想不通遂钰究竟为何痴迷这样男人,在他眼中,他只觉得萧韫危险。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某种不屑心思,例如——
这般男人,即便万人之上,国之君,哪里配得上他风华正茂弟弟。
“好。”萧韫抬眸,转身向窗边书案走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