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荀印白也是这般红眼,抱着他无声哭许久。
他傻傻地任他抱着,只是奇怪地想,这个大叔好像也不老啊,怎那多白头发?
他想着想着,就伸手扯根他白发。
荀印白痛得哼,似乎哭得更厉害。
萧临城以为他是疼,手忙脚乱道:“你别哭啊,要不给你粘回去?”
“师父!”萧临城慌忙扶住他,“师父!”
沐轻言也吓跳,连忙抬手搭上荀印白脉。
“轻言,”萧临城担心道,“师父怎样?”
沐轻言拧眉道:“应是悲痛过度,急火攻心。”
白亦霜却不信,“哼,演给谁看呢?当年那般薄情寡义,这会儿倒是痴情?”
“现在知道错?”白亦霜声冷哼,“晚!”
她抬掌又要攻向荀印白,被萧临城把挡住,“顾夫人”
白亦霜:“让开!”
“城儿,让开。”荀印白缓缓,抬起头道,“欠她太多,早该还她,苟活至今,无非也是”
他看眼萧临城,眼角有些模糊,“没脸去见她。”
萧临城和沐轻言齐刷刷地看向荀印白——负心汉?
荀印白错愕地看着白亦霜,“你是雪儿妹妹?”
“你不配提她!”白亦霜跃而下,抬掌打向荀印白,“今日定要杀你!”
“顾夫人!”萧临城和沐轻言急忙挡在荀印白跟前,“是不是有什误会?您先冷静下。”
“误会?”白亦霜冷笑道,“若不是他,姐姐又怎会含恨而终?!”
荀印白摇摇头,还是抱着他哭。
萧临城都有些饿,推推他道:“你别哭,要去讨饭。”
“不用去讨饭,”荀印白哽咽道,“跟回去,好不好?”
萧临城怀疑道:“为什要跟你回去?你是谁?”
“是”荀印白顿,缓缓放开萧临城,摸摸他头,又哭又笑道,“是师父啊
“顾夫人,”萧临城道,“师父绝非薄情之人,当年事,兴许另有隐情,可否等他醒来,再问清楚?”
顾文禹也劝道:“是啊夫人,这人都晕,等醒再说吧?”
白亦霜看着地上那斑斑点点血,终是冷着脸,转身走。
沐轻言与萧临城道扶着荀印白回房,又写方子让店小二帮忙去抓药。
萧临城抬起袖子擦去荀印白嘴角血迹,不知为何,想起小时候头回在破庙见到他师父模样。
“说得好听,”白亦霜咬牙道,“你若有良心,当年为何要抛下她?!”
“她独自怀着身孕回寨子,受尽耻笑,那时你又在哪儿?!”
“你可知她等你多少年?!”
荀印白捏着酒葫芦,五脏六腑仿若被撕开,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他颤抖地张张口,“”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往后倒。
姐姐?萧临城忽然想起今早顾文禹提到往事,难道那个抛妻弃子负心汉,就是师父?
顾文禹也听见楼下动静,匆匆赶下来,“夫人,怎?怎生这大气?小心气坏身子。”
他没见过荀印白,关于那个负心男人种种,都是平日里听白亦霜骂。
“师父,”萧临城见他师父没说话,不禁回过头,“您”
荀印白垂着眼,轻声道:“当年是负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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