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先去卫生间，而是跑进鲜少过人
楼梯间，脱力地靠在墙角，举起被酒液浸润过右手。
他看着自己手背，还是没有忍住，把它贴近鼻尖深嗅。
这里还带有陆云商指尖余温。
瞬间，他仿佛从刺鼻酒味里找到
陆云商身上味道，闭上眼睛
他只不过是想确认下，自己即将要拆散是对简单情侣，还是个家庭。
后者显然难度更大，他需要做更周密计划。
就这
会儿思考时间，转头再去看陆云商，竟发现这人已经喝大半瓶洋酒。
看样子和男朋友通话并不愉快，只可惜，临近新年时间点，应该不是提分手。
他盖住陆云商杯口，“哥，都没人给你敬酒，怎自己灌上自己，少喝点。”
但程焕仍敏锐地察觉怪异。
公司年会节目平平无奇，但在工作中，陆云商直是个丝不苟人，即使是公司无聊培训，也能聚精会神，更何况和培训相比，年会节目还有些观赏性，陆云商也并没有喝几杯酒。
自从刚才，陆云商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就是这样晃神状态。
而他就坐在陆云商身边，手机屏幕因来电显示而亮起来时候，他看见。
来电人是“辛哥”，而这两个字后面，缀着颗刺眼至极，红色爱心。
程焕盯着身侧男人很久。
今天年会，大家都喝些酒，这个男人也不例外。男人眼尾和嘴唇都被酒精催红，平白多些让人忽略性别艳丽和柔软，这是不多见。
因为这个男人是他顶头上司，年轻有为，个人能力十分出色，出色到，掩盖这张漂亮脸蛋锋芒，或者说，让人不敢多觊觎他容貌方面锋芒。
但程焕敢，他什都敢。
男人怔愣地望着前方某块地砖，因为有漂亮湿红眼尾做对照，眼神更显灰暗、空洞。
陆云商刚才被敬酒时候，各种酒混杂着都喝点，但量少，没多大作用。
现在半瓶洋酒进肚，人看起来有些发懵，把酒倒在程焕手背上不少，才反应过来抽纸给他擦。
没等手背上酒液被擦干净，程焕就收回手，呼吸有些不稳。
他站起身，把剩半瓶酒拿远，“哥，
去洗手间冲下，你少喝点。”
桌上人都迷迷糊糊东倒西歪，倒是没什人注意他们。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气愤。
高兴于发现陆云商工作之外可爱，还会给恋人备注红色爱心。
气愤于，那颗爱心并不属于他。
但这并不会打消他肮脏念头，现在他只想知道，陆云商和那个人到什地步，有没有结婚。
即使是结婚，他也不会放弃心里念头。
莫名，程焕就想去触碰他眼尾，鼻尖，唇珠，或者更多，好让那双眼睛重新明亮起来，染上颜色。
但最终他还是忍下心里瘾，礼貌又克制地伸手，在上司面前晃下，“哥，哪里不舒服吗？看你很不在状态。”
陆云商回神，“嗯？……没事，第几个节目？”
程焕看看台上，又看看手机上节目单，“快，还有六个就结束。”随后把手边矿泉水瓶盖拧开，给上司递过去。
喝过水醒神，上司又恢复往常本正经姿态，仿佛刚才那短暂出神，只是程焕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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