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男人，只能听见火柴划在磷纸上
声音，而后顾却听见他慢悠悠地吐烟圈。
“
说。
高也拓。
又是他！
顾却脑子
片空白，本能地抬手在脸上摸
摸，发现口罩还在脸上，狂跳心脏才稍得安稳。
不会，不会……他认不出自己……
自己戴口罩，没戴眼镜，还换衣服。
猛地转身，顾却脱口而出，“他妈谁啊？”
港口安静，无人回应。
站在路灯下，顾却眉头紧锁，望着四周昏暗，烦躁到极点。
片刻，那道声音才又慢慢响起，“啊，太遗憾，看上去你不需要火。”
懒散而冷淡声音，带着轻微笑意，顾却很难不觉得这人在幸灾乐祸。
故意跟他作对似。
“他妈！”顾却沉声怒吼，猛地将打火机砸到旁墙上。
顾却气得心口疼，想抽根烟都抽不上，他喉结滚动，嗓中干涩不已，“没用东西！跟那群白痴样！”
发泄通，顾却闭闭眼，揉着胀痛太阳穴，这才觉得心里好点。
顾却深呼吸几下，认命地把烟塞回烟盒里，低低咒骂句。
。
“去死！”
他发疯似踢踹面前栏杆，歇斯底里地发泄近日情绪。
“杂种！群没爹没妈傻逼！”顾却声音沙哑而冷漠，颤抖得吓人，“滚、滚远点！贱种！都他妈去死！老子花那
多时间，想拿就拿……老东西，怎没被车撞死！操！滚蛋！”
海浪声波波袭来，为他打掩护似，顾却咬牙切齿地怒骂，眼眶干涩，声音也开始颤抖，委屈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混着愤怒和反感，恶心得他想吐。
他应该认不出。
顾却牙齿都在打颤，拼命自安慰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耳边嗡鸣阵阵，连海浪声都听不清楚，顾却却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见高也拓呼吸声。
他肯定是疯。
喉结干涩地上下滚动，他屏息，紧紧握着拳头，侧身站在黑暗里，等着对面说话。
“有病是不是？”顾却冷声骂道，“有种出来说话！”
黑暗里声轻笑，而后慢慢走出个男人。
他走进光里，顾却眼就看清他，瞳孔霎时猛地收缩。
几乎是瞬间，顾却骂句“操”，下意识侧身躲进集装箱后面。
心脏倏地抖，冷汗瞬间顺着脊背流下，他心脏病都快吓出来。
喘两口气，海浪声也淡下去，风慢慢敛，四周渐渐安静些。
突然，身后幽幽传来声，“要火吗？”
“操！”顾却吓跳，浑身都是震，手里烟盒径直甩出去，往海里飞去。
瞳孔颤，顾却下意识伸手去抓，然而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烟掉进海浪里，霎时就没踪迹。
咬牙切齿地盯着扑腾海浪，顾却刚熄火又“蹭”下冒上来。
拳头抵在栏杆上，隐隐生疼，顾却大口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喉咙火烧火燎，被划般刺痛。
顾却抿唇，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根，拿打火机，避着风，想抽根烟缓下。
他拨下砂轮，“咔嚓”声，却没有火苗冒出来。
顾却皱着眉，已经烦躁到极点，极其急切又粗鲁地用力擦几下，砂轮簌簌滚动，怎都没有火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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