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高也拓温声喊他，慢慢从口袋里摸出
串钥匙。他偏头望着顾却，眉梢微挑，“你怎
总是弄丢车钥匙？”
高也拓“嗯”
声，没有看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在努力压抑什。
“而且
不觉得你
家庭会影响你，”顾却看着他，声音带上连自己都未曾察觉诚恳，“你也不应该被它影响。你有自己人生。”
夜色如既往沉静。
许久，高也拓吸吸鼻子，终于抬起头来，偏头看向站在身边人。
他望着顾却，垂眼，眸色绯红，带着温和色泽，声音还是哑，却因为干涩而有些说不出撩人，“谢谢。”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顾却喉结滚动，不自在地轻咳声，“刚刚那混蛋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高也拓轻轻笑下，声音有点压抑颤抖，“又不是第次听这话。”
顾却听出他声音里不对劲，稍怔地抬眼，盯着高也拓眼睛，猛然发现男人那双过分深邃眼睛里好像有点未褪绯红。
他刚刚在哭。
上粉尘，顾却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从洗手间出来，余光无意间瞥见走道尽头阳台上，高也拓正趴在栏杆上抽烟。
男人身形颀长，慵懒地倚着栏杆，有些站没站相，发梢凌乱，带着点不拘意味。
微微顿，顾却想起刚刚那人发酒疯骂高也拓那几句，心脏不由得紧下。
思忖片刻，顾却还是走过去。
高也拓看着他，轻声问，“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顾却温柔地笑笑，“当然可以，你想问什？”
高也拓盯着他，眸光湿漉漉，却没有丝毫悲伤，双妖孽如狐眼睛慢慢清澈，染上愉悦笑意。
顾却对上那道目光，猛地愣，脊背骤寒。
他刚刚根本没在哭。
顾却有点慌，他最不擅长面对在他面前哭人。
更何况是他讨厌人。
是刚刚还帮他说话人。
张张嘴，顾却到底还是心软。
他靠近几步，抬手，缓缓拍拍高也拓肩膀，柔声安抚，“你知道，父母犯下错，从来都不该孩子来承担。”
高也拓注意到旁边走近男人，让点位置给他。
顾却抬头看他眼，抿下唇，“谢谢你给解围。”
“不用谢。”高也拓声音低沉而冷淡，捻灭烟蒂，没说别，甚至都没看顾却眼。
借着街边昏黄路灯，顾却抬眼，无意间瞥见男人侧脸，隐在阴影里，有些晦暗不明。
望着男人低垂眉眼，染着疲惫，顾却甚至从中看出若隐若现脆弱，霎时微微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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