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却霎时僵硬，像是触电似
躲
下，余光瞥见玄关玻璃柜上自己倒影。
顾却偏头望过去，玻璃上人面容憔悴，眼底淡青更是明显，整个人都颓丧到极点。
难怪这人会说自己挨打。
那俩黑眼圈，可不是像挨打吗？
顾却望着他，心里突然毫无征兆地涌起铺天盖地难过，眼里委屈满得像要溢出来。
高也拓站在门内，垂眼望着他，有些意外地挑眉。
“哥哥。”高也拓喊声，声音低沉勾人。他目光紧紧盯着顾却眼睛，而后缓缓下移，落到他干燥唇上。
探究而好奇目光，久违温柔眸色，看得顾却心口都忍不住颤。
“你怎
……在这？”顾却有点愣。
“来看老师。”高也拓说。
顾却有点抱歉，“最近太忙，耽误这事。
等会儿给您送去。”
“下午有学生来看，你也起吃个饭吧？”杨敏提议道，“最近麻烦你。”
“老师，您别这说，”顾却揉揉眉心，“就不打扰您跟学生叙旧，晚些再过去。”
杨敏也没再勉强他。
傍晚将至，顾却处理完手头上事，拿着杨敏证书，开车去她家。
”声，咬着烟，声音懒洋洋，眸光瞥向他，带着慵懒勾人妖孽意味。
“漂亮。”高也拓重复他话。
顾却什也没说，静静地欣赏着。
他们就这样和好，没有过多话语。
醒来时候，天刚蒙蒙亮，顾却望着窗外，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突然心里空落落。
你看，别人都问他是不是考研压力大，只有高也拓知道，他是委屈。
只有这混蛋，敢在这个节骨眼说些怪话，居然还见鬼地，真能逗自己开心。
顾却沉沉地叹口气，脑子里那根绷几天弦，在看见高也拓那刹那，突然，就这轻而易举地松。
他仍然盯着顾却，眸光微敛，有点隐晦不明意思。
“哥哥，”他低声喊下，有点奇怪地偏头看着顾却，迟疑问，“你……你挨打吗？”
顾却看着他脸，恍惚下，片刻，才迟迟回过神来，“……啊？”
高也拓垂眸望着他，长睫低垂，眸色深沉。男人抬手，指腹轻轻抚过顾却眼底皮肤。
“你脸色好差。”他说，“又不高兴？”
到门口时候，顾却听见里面传来隐约说笑声，大概是那位学生还没走。
站在门外理理头发，顾却深吸口气，抬手轻轻敲敲门。
“老师去开。”里面有人说句。
顾却往后退点，照例换上公式化笑容。
门开，顾却顿时僵在原地，连脸上演惯温淡笑容也倏地沉下。
收拾书桌时候，顾却瞥见压在参考书下面红本子，抽出来看，是项目获奖证书。
望着那四个大字，顾却觳觫怔，突然想起来要给杨敏东西还没送过去。
最近过得又急又乱，他完全忘这回事。
急急给杨敏打个电话，问她下午有没有空，自己去给她送获奖证书。
杨敏温温和和地笑着，“没事，你别急，下午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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